授人以柄。
如果这件事,产生在旁人身上,那最多是一桩替父报仇案,从孝义的角度解缆,廷尉署还能从轻讯断,只是产生在萧令姜身上,便不但仅是一桩仇杀案,在大齐天子及新朝拥戴者眼中,成了谋逆。
对萧令姜和诤郎,许之以繁华,对他及郑家,诱之以高位。
“……王中书已至花甲之年,卧病在榻多时,他的辞呈,已递了三回,而代替他的人选,士林中,若论人望,非五郎莫属,朕亦属意五郎。”
桓裕望着郑绥姊妹俩的背影,心底俄然涌出这么一句话。
中书监,中书省长官,位至二品,权掌秘密,外祖父走到这一步,用了整整三十年,年近七十,才掌此权益。
“唯。”郑绥应了一声,上前去搀扶九娘郑芊。
一见郑纬的神采,桓裕心头一骇,“难不成……”
这件事,在朝堂与京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此次来建康,是因为她内心焦急,接到五兄的信笺后,大半个月,事情还没有任何停顿,桓裕又担忧女儿受了惊吓,毕竟,那场夜宴,女儿令姗一向跟在萧令姜身后,亲眼目睹了统统。
是以,自萧令姜关进廷尉署后,他没有去看过阿谁孩子。只是嘱托过廷尉监,临时别让那孩子在内里刻苦。
凝闲堂内,窗明几净,非常亮堂,透过大敞的窗户口,吹出去的秋风,裹卷着一股瑟瑟寒意,郑纬身上的紫衣朝服,未曾脱去。
紧接着,淳安县主萧令姜,在宫中的仲秋夜宴上,用一把短刃,刺死关内侯曹益。
先是,太子袁循回京后不久,向大齐天子提出了辞位让贤,要辞去太子之位,退居藩王。
谁未曾想,萧令姜本身撞了上去。
红颜祸水。
“混闹,”
人已稳稳地跪坐在上首的榻席上,望着窗外的梧桐叶落入迷。
当时就吓愣住了。
并且,在见不到萧令姜,得知她被关了起来后,如何劝,桓令姗都不肯意离京。
亘古未有之事,各方想弹压都没有压住。
他才三十出头,引诱不成谓不大。
“那把我也关出来,我出来陪她,要死我们母女死在一块儿。”
“……野奴,客奴是我儿子,更是大齐的将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是非,我但愿你能了解。”
但这一回,他和郑纬算是看明白了,他没有再用计算,更不是以退为进,他是真不要这个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