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诤郎则不然,在世人眼中,他有前朝萧氏子的怀疑,哪怕他真是九娘和袁循的儿子,也是奸生子,身份不正。
诸娘年方十一,尚未许亲,昔日养在深闺,兄嫂宠逾珍宝。
“娘子,建康来人了,正在外书房见郎君。”晨风自内里走出去,从速禀报。
手札的内容,除了平常问安及家事回禀,分外提到两件事,一件是阿诤的婚事,九娘郑芊已托中人向王家提亲,求的是尚书左仆射王钦之女。
看到儿子信中提及,高洽是几次之人,又有狼顾之相,朝廷为甚么在接管其投降后,不把人处决,或发配他方,而是安设在建康城。
桓裕想了想,还是得给郑纬提个醒,高洽此人留不得。
除非将来欢郎担当帝位,到当时节,灰尘落定,诤郎身为胞兄,才算真正通过滔天权势,摆脱现在难堪身份。
只是他为子求娶郑家女之事,到底传了出来,一时在建康城中的士大夫间沦为笑柄,常受时人讽刺。
家世高的看不上他,家世低的,她们又怕委曲了诤郎。
桓裕轻嗤一声,郑绥顿觉脸上火辣辣的,横了桓裕一眼,“这不还没定下来嘛。”
羊平是晨风和羊安的宗子,自小跟在儿子桓广身边。
谢幼兰在生完诸娘后,又得了两个儿子。
这一辈郑家女郎极其希少,只要四兄家的询娘、三兄家的诗娘,以及最小的诸娘。
可如果她去了建康,又得留桓裕一人在庐陵,别说桓裕分歧意,就是她,也不肯意的,前些年负气去建康,独留桓裕一人在庐陵的事,都成了她的芥蒂。
“阿绥,黑头已经及冠,我筹算让他去荆州,在族兄部下先从校尉做起,历练个两三年后,再领兵,他将来要接我的衣钵,不能不知兵。”
她内心不得不担忧。
桓裕也忙地凑过来。
说完,便当真看起了手札。
另一件,是高洽来建康后,亲身向圣上求亲,为季子求娶郑家长房三娘,即五兄郑纬幼女郑诸。
宗子桓度与萧令姜,以及长孙桓则也同在建康。
大他一岁的儿子桓广,早在前年,邓十七娘及笄,因桓广喜好,郑绥托五兄郑纬亲身上门求了亲,以后两家定下婚约。
郑绥明白桓裕是在打算儿子的出息,这类事上,她很少会插手,翻开书牍的手只顿了一下,“你决定就好。”
毕竟欢郎,是九娘和太子袁循的嫡子,
“如何?你想去建康?”桓裕俄然出声,截断郑绥的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