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远兄。”
一旁的郑绥也松了一口气，又道：“我也要跟着阿兄一起去南地。”
是了，阿耶分歧意熙熙跟着阿奴去南地，想必是阿奴还没和熙熙说，只是这都拖了一年时候，而郑经素知阿奴的性子，阿奴行事向来没有拖塌的习性，又瞧着郑绥满脸兴冲冲的，只怕阿奴压服熙熙，比当初压服阿耶他要去南地，难上更多。
郑大娘嗯了一声，行至床榻上，“传闻你病，我过来瞧瞧你。”
郑绥嘻嘻一笑，“天然是阿兄去哪儿，我跟着阿兄一起。”
郑大娘说着，又看郑渊一眼，“阿渊，古语有云：才德兼备为君子，德胜于才为贤人，才胜德为小人，才德皆有为庸人，君子是难求，但用人宁用贤人庸人，却不能用小人，而只要阿稚赋性不坏，这就充足了。”
这如同一道好天轰隆，让统统在荥阳的郑家人震惊。
郑经神采一滞，望向邓冲，“侍郎的意义是……”
瞧着他做的有模有样，却让一旁的熙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道：“七郎，这是在我们家里，可不准把你在宦海那一套搬过来。”
“野奴和熙熙，我正要和你们阿兄说，想去见见你们，不想你们就过来了，我这回过来，崔家世父和阿翁阿婆，一向惦记取，还叮咛着我好好瞧瞧你们俩，两人都长高长大了，，特别是野奴，现在像个大人普通了。”邓冲轻拍了拍郑纬的肩头，郑纬现在个头，只比他矮了半个耳朵，又瞧着郑绥脸上让北风吹得有红似白，忙笑道：“我们进屋，这内里冷。”
“姑母不消，这咳血也有些日子了，现在正吃着药，医者来了也不管用。”郑渊声音很降落。
“家中有事，临时走不开身……”话未说完，就见僮仆侯十出去了，郑经忙问道：“甚么事？”
只是邓冲对着郑经淡淡一笑，“伯明兄，不碍事的，崔邓两家为世交，我和野奴熙熙自小一块儿长大，都是极亲厚，现在可贵久别相逢，传闻野奴要去南地，只怕将来，再见也就难，现下，伯明兄只当我是暗里来窜门子，相互不必拘束才好。”
郑经怔愣了一下，尔的直点头，跟着起了身。
郑渊满腹惊奇地望着郑大娘，“这话如何说？”
因郑渊身材不适，事情一再被担搁，只是郑大娘一向未窜改主张，每日都来琅华园坐坐，兼之诸葛氏在一旁日夜啼泣，郑渊不耐其烦，终究还是定了六郎郑红，无再变动，以后，倒是心灰意冷，常对诸葛氏念叨着：“将败我家者，必此儿耶。”
郑大娘瞧着郑渊有气有力的模样，“本日我们谈到这，你好好安息。”起了身，替郑渊拉了拉被角，出了帘帏，唤了诸葛氏出去。
他只知诸葛氏比来常去归宁院，还在他面前哭求过几次，伉俪几十年，从没脸红过，这几天，却起了争论。
不管阿大，还是阿稚，都是她的侄孙，于她来讲，并无亲疏。
“阿稚虽不大，但有阿大在，有二十二郎和练郎帮衬，有长辈看着，郑家已恪守荥阳上百年，必不会出甚么大乱子。”
诸葛氏应了声唯，避开夫君的目光，不敢昂首，施礼退了出去。
“姑母我若身子康好，或许还能够等上几年，看看阿稚长大成人，但现在侄儿的身材，不过是熬日子，若选阿稚，将来难挑重担，侄儿不但死不瞑目，此番去地下也无颜面见阿翁和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