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是不是也是熟人,和先前的桓少将军一样?”郑绥望向五兄,眼中尽是扣问,惶惑中又带着几分期盼。
瞬息万变,方才还打杀一片鲜血直流的修罗场,一下子一片死寂,只余下伤者的嗟叹声,以及平原上吼怒而过的风声。
羯胡能以戋戋二十几万人,便在混乱中的中原大地区占有一块地盘,进而羯人石氏父子建立政权,称国号为赵,雄据一方。
大燕的通关文书,本日晌午便已经派人送达了高平,高平城是由大燕守将鲜卑人乙浑宇镇守。
“羯胡?”郑纬站在马车旁抬高了声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举头望去,只见刀戟相向,鲜血横流,到处血肉恍惚一片,连续有人倒下,最核心是身着铠甲,高鼻深目标军士,把他们团团围,看数量倒稀有千人,难怪守在高平城的军士,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开门出兵。
又听卢衡道:“五郎名满天下,我家陛下敬慕久矣,欲请五郎去赵国都城襄国一见。”
一听对方报上名号,郑纬心头一突,神采蓦地一变,乃至方才盘桓存亡间,也没有这般慌乱。
只是谁也未曾推测,数月以后,高平城会被夷为高山。
刚欲掀起帘子,郑纬眼风扫过郑绥身边的奶娘伴妪,伴妪见了,会心忙地把郑绥搂进怀里,不让她望向内里,而后,郑纬才掀起帘子。
去岁八月,大兄郑经结婚,娶陇西李礼之女李海棠为妻,因阿舅走不开,舅母李氏携宗子世林表兄赴荥阳插手大兄的婚仪,舅母和世林表兄回平城时,路途中就曾碰到过羯人的军队,只因外祖母的娘家从侄孙,出身范阳卢氏的卢衡,在大赵石氏政权任都官尚书,经多方周折,舅母李氏和世林表兄才得以顺利回到平城。
刚下车就听安叔短促的声音,“小郎,是羯胡。”
现在,厚厚的夯土,高高的城墙,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萧瑟和寥寂,城门正楼上挂着大燕的旗号,另有少量兵士固执长戟在城楼上巡查。
一个血肉恍惚的保护,在郑纬火线倒下,血溅染了他身上的白袍,郑纬转头,又往高平城的方向望了望,两手成拳,握得紧紧的。
一旁的安叔目睹着倒下的保护越来越多,目睹着羯胡的军士越聚越拢,不由催促着郑纬从速上车来,哪怕他身故,也得护送小郎和小娘子突围出去,毫不能让小郎和小娘子落入羯胡手中。
死生有命,繁华在天。
护城河两岸,杨柳依依,跟着晚风阵阵吹来,摇摆不已。
目光却直视他们这个方向。
突如其来的窜改,令坐在马车里的郑绥心头惶恐不已,正想掀起车帘的一角,却让五兄郑纬给拦住了,只瞧着五兄一脸的凝重,用鸭子般的嗓音道:“熙熙别看了,我先下车去看看,熙熙好好待在车厢里,万事有阿兄在。”
一刹时,郑纬内心多了几分掌控。
北方胡族中,羯胡是最残暴的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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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纬听着内里越来越狠恶的打斗声,直感觉来者不善,哪有一碰上就直接兵器相向,只怕和明天的环境不一样,转头瞧着郑绥神采,已吓得有些煞白,想着郑绥自小养在闺中,和他不一样,他好歹跟着阿舅出过门,去过边陲,见过了厮杀流血的场面,因此,不得不持力平静,摸了摸郑绥头顶,“不怕的,现在离荥阳愈发地近了,约莫是来人不明环境,弄错了,我下去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