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果然是可贵的好药,一颗吃下去腹中便垂垂暖了起来,身上的阵阵钝痛也垂垂散去了些——这伤是被他的贴身小厮打的。关城对关氏这女儿心疼入骨,知贰内心没有关氏,便送了两个仆向来,名义上是给他做小厮,实则是为了监督他,叫关氏不会受本身的欺负。
凌珣见此挑了挑眉。
阮庭舟沉默好久才哑着嗓子道:“晴儿去时,只要当时才五岁的阿茶在身边。我当时……在外办公。”
凌珣有些惊奇地顿了一下,半晌才道:“没有,只说是感受。”
凌珣淡淡点头:“梅家九爷这段时候在贺州,你去玉春楼寻他便是。”
凌阳梅家,比关家还要势大的百年世家,曾出过两位太子太傅,一名当朝宰相,现在的家主更是德高望重,弟子遍及天下的内阁大学士。这青年口中所说的梅家九爷……想必指的就是梅家主的嫡季子梅劭了。
话音刚落,阮庭舟已经一下子直起了身子,红着眼睛哑着嗓子急道:“她想起了甚么?她有没有说她想起了甚么?!”
这便是会护着女儿的意义了,阮庭舟扶着椅背艰巨地站了起来,冲青年行了个礼:“此恩,来世必结草相报。”
“嘶——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果然是贱胚子生的女儿,活脱脱就是个恶妻!哎哟喂——你,我警告你,你从速放开我,不然一会儿夫人来了,看她不打死你!”那徐嬷嬷常日里也是养尊处优的,天然比不过从小就满山跑的阿茶,这会儿竟是转动不得,只能狼狈地谩骂哀嚎。
那日他刚晓得关家对阿茶的图谋,一个没忍住便与起了关氏争论,那俩小厮极护着关氏,对本身这无权无势的七品小官也看得极轻,见关氏受辱,当即便给了他一顿狠揍。
阮庭舟失神半晌,又软软地靠了归去,清俊的眉宇之间是说不出的苍茫与寥寂。
一旁跟徐嬷嬷来的两个丫环没想到病歪歪倒在地上的小女人会俄然跳起来打人,且架式还这般凶恶,一时惊得愣了那,待徐嬷嬷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忙要上去帮手。
“梅家?”阮庭舟愣了一下,而后猛地抬起了头,“你说的是……凌阳梅家?!”
杀妻之仇,毁家之恨,有他记取便够了。
那小我,他要亲手削了他的皮肉,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珣眉眼一寒:“可知是谁?”
这模样倒与小丫头甚为相像,凌珣微微挑眉,侧身避了开:“不必多礼,应当的。”
关家到底势大,即便颠覆式微,想弄死两个布衣百姓也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虽早已有所筹办,但到底势单力薄,没有全然的掌控能护她们此生安康。可面前这和青年却不一样,这技艺与这气度,一看便不是平凡人,如有他相护,女儿与岳母定能安然分开。
“那就好。”阮庭舟盯着他看了半晌,好久才舒了口气道,“去吧,去救她。救出她以后……过些日子会有人送她与母亲分开贺州,那人是可靠的,叫她们放心肠去吧,再也莫要返来了。另有,如果能够,求你,护一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