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立足,回过甚看她,见她皱着小脸,揉揉干瘪的肚子,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他这时才想起,从昨天下午开端,他们就再也没有进食,这丫头的饭量,他但是亲目睹识过的。他回身走到她面前来,低头笑道,“想吃东西还不轻易,不过,你要承诺我一件事情。”
名流风采?他愣了愣,固然没听懂,但也晓得是句挖苦的话,不由面色有些难堪,吞吞吐吐道,“那……你先把钱垫上,等归去后我还你。”
“你还真是娇贵啊”,她冷嘲热讽着,“哪天非要把你丢在深山野沟里待一段时候,不体味一下官方痛苦,你如何能当个好天子”,抓过他的手硬放进飘着油花的冷水里,耐着性子给他讲如何擦洗,如何去油,如何过净水……
“熹妃mm,别动气了,俩孩子这不是安然返来了嘛”,一旁的齐妃好声劝她,“他兄妹俩年纪还轻,有些贪玩也是情有可原的。”
零泪嘴角翘翘,这话说得的确是要把她捧上天了,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这辈子,就算有了公主的身份,她必定还是丫环的命啊。
她“啊”了一声,面露戒心,“甚么事儿?提早声明,如果让我向你服软,我甘愿饿死。”
她两手往怀里一揣,理所当然地昂着头,“我如果带钱了,还用和你废话。”
“我是外人?”他大喊小叫着,好歹他也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在她心中,竟然连个侍卫都不如,这丫头真是有同性没人道。
弘历仰脸一看,竟是顺天府府丞,顺天府这是倾巢出动啦?他颇感不测,转头看向零泪,就只是为了找一个彻夜不归的格格吗?皇阿玛与额娘是有多在乎她呀!
“我没把你归于‘仇敌’一列,已经是便宜你了”,她把头昂起,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字。她此人老是忘东忘西,唯有一样倒是紧紧不忘,记仇。
“好啦好啦,我到时就当回声虫就是了”,她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另有甚么话,我们边吃边说吧。我晓得一家豆花铺子,味道一流……”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往晨市上去了。
熹妃闻言,神采当即不悦,辩驳道,“齐妃的意义是……”
她好笑得摇点头,甚么谦谦君子啊,见到有人夺食,还不是像只哈巴狗。她用袖子擦擦嘴巴,转头对老板喊道,“结账。”
老板笑嘻嘻地凑过来,“一共五个铜板。”
香喷喷的豆花端上桌,零泪抓起勺子,呼噜呼噜吃起来。弘历颇感丢脸地把碗往外推了推,与她划清边界,一口口很文雅地吃着,“嗯”,他抿抿嘴,这类街头上的便宜食品吃起来爽滑软嫩,竟会让他食指大动,才吃了半碗,就忍不住又叫一碗。
“是儿臣错了”,弘历低头认错,内心却还是有点别扭。护犊子护到别人家去,他这额娘绝对是世上少见。他冷静接受她一番斥责后,才开口解释道,“是儿臣考虑不周,本想着带零泪出去转转,也好趁机培养一下我们兄妹豪情。没成想,才出宫门没多久,就碰到小贼偷了荷包。零泪的性子,额娘是晓得的,她岂肯吃这个亏,立即就追了上去。我怕她出事,也就一并跟畴昔,就这么追着追着,竟然追到城外去……”
雍正听罢,非常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弘历这孩子一贯心肠柔嫩”,他想了半晌,对熹妃道,“不如让弘期间为照顾零泪……”
雍正却忽地摆摆手阻道,“熹妃,你不消再说,朕已有了筹算。从今今后,朕就将零泪交给弘时照顾,他是宗子,本就该承担照付弟弟mm的职责。”
她脸一沉,抬手就要抢走他的碗,“这类劳苦大众吃的东西,还是别委曲了你崇高的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