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吏将马的缰绳递给衙役，朗声大笑，“恭喜赵大人，道贺赵大人。”
“好，欠恩还报，我必上门索之。”
脱下脏污的衣裙，暴露内里同色的衣裙，格式不异，幸亏她的衣服都是绿色和黄色的，找到两身差未几的并不难。
趁董庆山愣神之际，她挣出一只手拔下头上的铜簪，对着他的眼睛扎下去，对方吃痛，松开她，她翻身起来，不给董庆山喘气的时候，又朝着他的身上猛扎，痛得他捂着眼睛嚎嚎直叫。
竟然不顾痛地又将她按住，她身子本就弱，又才规复没多久，体力渐有不支，目睹身上的衣裙就要被人解开，心急之下大喊，“看戏的，你要看多久，还不快来帮手。”
董庆山一听不妙，顾不上痛，捂着双眼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想逃窜，雉娘头晕目炫地喘着气，实在没有力量再追。
塌上的老夫人丁中还在呜呜做响，瞪着董氏叫喊，董氏侧身回一个阴恻的笑，老夫人的眼神暗淡下来，痴痴地望着儿子。
而她呢？
“此生小女子身无长物，无觉得报。”
灵魂？
她手握簪子，警剔地看着墨客。
她一愣，用衣袖擦拭额间的汗珠，看着地上晕畴昔的董庆山，喘气道，“恩公，皮郛终会旧，容颜会迟暮，小女子除了皮郛，另有独一无二的灵魂，脑筋也还算尚可，今后若恩私有需求用获得的处所，小女子定当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见母亲睡去，赵县令想悄悄地分开，却不料老夫人固然睡着，可手却死死地拉着他的衣服，如何也掰不开。
他身穿青蓝交襟襦袍，宽袖窄腰，苗条清俊，眉若刀裁，眸深如墨，发髻上的发带飘在前面，眼眸微垂，神采淡然，俯视着她。
墨客立在那边，清癯的身子如青竹普通，寒潭似的眸子看着她，带着切磋。
她脑筋转得缓慢, 董氏曾提过的那位娘家侄子，是不是就是面前的人？姨娘曾说他极其残暴，若真是他，本日难以脱身。
老夫人点头，耷拉着眼，老泪纵横。
董氏母女让本身来后山取水，本来一早就运营好，就是让她名节尽毁，任由他们宰割。
肩头处有几处血迹，应是刚才胶葛之间，男人伤处留下的，她毫不踌躇地撤除撕烂的外裙，墨客眼露讶然，别开眼睛。
这也是宿世多年躲藏换来的经历，多备一身衣服总会派上用处。
老夫人固然一向瘫痪在塌，可脑筋还是明白的，又有下人经心照顾，掐着时候让她出恭小解，等闲不会失禁在塌，一旦失禁，必是闹得人仰马翻。
她捋下狼藉的发，“他再叫，会引来人的。”
他说着，朝她扑过来，她一侧身，对方扑个空，差点栽倒。
文师爷紧跟上前，一面派人去安排席面，一面派人去后院告诉夫人，一时候县衙表里欢声一片，恭喜之词不断于耳。
这位墨客如果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必定会同意董庆山刚才的建议，如果两个男人，她不敢包管能不能满身而退。
这说法倒是新奇。
雉娘说着，不动声色地挪着步子，董庆山嘿嘿一笑，“不是表妹约我在此等待，表哥但是欢畅得昨夜一宿没睡，一大早就在这里候着，表妹，山中无人，你不消害臊，到表哥这里来。”
她用脱下的衣服渐渐地擦拭着簪子，将铜簪子擦得亮洁如新，这才抖动手去绾发，但是她不会绾发，头发又太长，试了几次，都没有胜利。
雉娘大口地喘着气，同时内心一松，看来这墨客还算个君子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请公子相救，这歹人欲毁我明净，可眼下不管有无得逞，若让他逃过，鼓吹出去，我失贞之名坐实，名节尽毁，女子失贞，不死也是活死人，小女不肯枉死，求公子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