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喜如同大梦初醒般看着徐钰:“师父……”
杜喜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师父,你如何了?”
“师父,这里如何连小我都没有啊?”
“是!师父。”
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身子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一只、两只……一共收了五只桃精。
阿谁青面小鬼“哼哼”连声:“法师,半月前,城中来了一个法力高强的怪物,连独眼鬼王也不是他的敌手,以是鬼王遣我去搬兵互助!”
但是,当杜喜与徐钰走到城门下时,却发明半掩半开的城门,朱漆班驳,铜环起锈,门口空空荡荡,连一个行人也没有。并且,不但没有行人,就连平常守门的军士也不见一名。
“禀法师,丹阳城于一年之前遭受百年不遇的时疫,住民径相感染,死者不计其数,一时之间民气惶惑,举家往相邻郡县搬家,探亲靠友者甚众。当时,就连朝廷派来的医官也死了十几名,并且,此疫愈演愈烈,直有向周边郡县伸展之势。最后,朝廷派来兵将,把全城封住,统统人等不准外出,任其自生自灭。不到半年,城中就已十室九空,死的七七八八了,此时,朝廷才将兵士撤走……直至本日,丹阳城幸运未死者已不敷两百口人,俱是老弱病残,苟延残喘等死之人。”
那棵桃树,满树花朵刹时枯萎残落,花瓣落了一地。桃枝变幻,似成人形,有嘴有目,且口中连连向杜喜哀告告饶。杜喜将白皮葫芦又收了返来:“师父,还是饶了它吧!”
徐钰又诵一诀:“现!”
因为它变幻出的人形,恰是杜欢的模样。
“这个……禀法师,小鬼本领寒微,著实不知!”
桃树刹时变得扭曲,张牙舞爪,看上去不但丑恶不堪,并且险恶非常,直向杜喜扑来。徐钰喝道:“徒儿,炼妖!”
徐钰看看杜喜。
那股旋风在杜喜面前不敷三步处蓦地收住,不再向前,只在原地滴溜溜转个不断,将灰尘与枯枝败叶扬得满天皆是。
徐钰上前一步,抱起杜喜,伸手从大口袋中摸出一粒红色丸药,捏开杜喜的嘴,喂了出来。
他的话才说半截,得遇重释的青面小鬼已经扯开了旋风,“呜呜”作响直往杜喜与徐钰来时之途径直转去,飞沙走石,斯须不见。
“师父,你是说……”
丹阳城西门。
“唉!孩子,自从五年前,我分开丹阳城后,本日方回。但是你看,在这彼苍白日之下,不但丹阳城上空有妖云满盈,就连官道上竟也有桃精柳怪明白日出没,设瘴害人,几近毫不避讳!像这类环境,实在异于平常啊!”
徐钰把他从怀中放下来扶起:“好了,没事了。”
“甚么怪物?”
远远的,杜喜一眼就看到了高高的灰砖城墙上,那弧形拱门上方大大的三个字:丹阳城。
“甚么?”徐钰颔下的胡子一根根都撅起来了。
他将白皮葫芦对准最矮的那一棵桃树,默诵口诀:“收!”
徐钰晓得他瘴毒刚解,眼障才除,此时道心尚不定,徐钰手中掐个咒决,发一个掌心雷,“轰”的一声击在那棵桃树上。
“法师,您白叟家无端将我拘住,所为何故?”阿谁青面小鬼哑声对二人道。
它俄然开口,倒把杜喜吓了一跳。
徐钰手捻髯毛,看着前面的丹阳官道,半晌无言。
他又取过水袋,连着喂了杜喜几口水,一边喂一边用手摩挲着杜喜的肚脐。
杜喜摸摸后脑勺:“是!师父。”
徐钰左手食中二指掐一个“定”字诀:“住!”
“回法师,小鬼欲往去城西。”
徐钰又问道:“我在极远处就已看到丹阳城上空妖云满盈,所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