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身子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一只、两只……一共收了五只桃精。
那棵桃树,满树花朵刹时枯萎残落,花瓣落了一地。桃枝变幻,似成人形,有嘴有目,且口中连连向杜喜哀告告饶。杜喜将白皮葫芦又收了返来:“师父,还是饶了它吧!”
“甚么?”徐钰颔下的胡子一根根都撅起来了。
一别五年,莫非已是沧海桑田?
“唉!……孩子,你跟紧我,必然莫乱跑,走吧!”
桃树刹时变得扭曲,张牙舞爪,看上去不但丑恶不堪,并且险恶非常,直向杜喜扑来。徐钰喝道:“徒儿,炼妖!”
“日里鬼,你仓促忙忙从城中出来,要去往那边?”徐钰指着阿谁小鬼点名唤道。
“师父,你是说……”
徐钰晓得日里鬼所言,绝对句句失实,他默念一个“解”字诀,将拘在原地的青面小鬼放了开来:“去吧!只是,那墨客……”
那股旋风在杜喜面前不敷三步处蓦地收住,不再向前,只在原地滴溜溜转个不断,将灰尘与枯枝败叶扬得满天皆是。
杜喜如同大梦初醒般看着徐钰:“师父……”
“去城西所为何事?”
徐钰手捻髯毛,看着前面的丹阳官道,半晌无言。
徐钰看着城门两侧足足齐腰身的荒草,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城关,心中非常惊奇。
杜喜摸摸后脑勺:“是!师父。”
“是!师父,徒儿服膺。”
他与小鬼的对话杜喜听的一清二楚,他伸出小手牵住本身的师父:“师父……”
但是,当杜喜与徐钰走到城门下时,却发明半掩半开的城门,朱漆班驳,铜环起锈,门口空空荡荡,连一个行人也没有。并且,不但没有行人,就连平常守门的军士也不见一名。
徐钰又问道:“我在极远处就已看到丹阳城上空妖云满盈,所为何故?”
他将白皮葫芦对准最矮的那一棵桃树,默诵口诀:“收!”
“师父,这里如何连小我都没有啊?”
徐钰晓得他瘴毒刚解,眼障才除,此时道心尚不定,徐钰手中掐个咒决,发一个掌心雷,“轰”的一声击在那棵桃树上。
杜喜看着徐钰,一阵含混,他尚不知刚才产生了何事。徐钰指侧重又现出的丹阳官道两旁,那几株花开灼灼的桃花对杜喜道:“徒儿,收了这几只桃精!”
徐钰左手食中二指掐一个“定”字诀:“住!”
徐钰上前一步,抱起杜喜,伸手从大口袋中摸出一粒红色丸药,捏开杜喜的嘴,喂了出来。
徐钰看看杜喜。
杜喜重又将葫芦对准那只桃精,葫芦嘴收回一片白光,将它紧紧罩在原地。一阵“啾啾”的哀声以后,桃精被支出白皮葫芦中。
徐钰把他从怀中放下来扶起:“好了,没事了。”
他的话才说半截,得遇重释的青面小鬼已经扯开了旋风,“呜呜”作响直往杜喜与徐钰来时之途径直转去,飞沙走石,斯须不见。
他又取过水袋,连着喂了杜喜几口水,一边喂一边用手摩挲着杜喜的肚脐。
阿谁青面小鬼“哼哼”连声:“法师,半月前,城中来了一个法力高强的怪物,连独眼鬼王也不是他的敌手,以是鬼王遣我去搬兵互助!”
“唉!孩子,自从五年前,我分开丹阳城后,本日方回。但是你看,在这彼苍白日之下,不但丹阳城上空有妖云满盈,就连官道上竟也有桃精柳怪明白日出没,设瘴害人,几近毫不避讳!像这类环境,实在异于平常啊!”
半晌以后,杜喜的腹中收回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声,悠悠醒来。
因为它变幻出的人形,恰是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