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金陵而定鼎,托虎踞而仪凤凰。”
春光明丽,持续下了几天的细雨仿佛晓得皇太子来了,远远躲开。碧空湛蓝如洗,绿色的郊野里散落着各色野花。白脚鹰幸运地遨游在长空,长乐也镇静地马前跳到马后。
朱瞻基点点头:“是。以是也叫‘御制皇陵碑’。”说着吟诵注释道:“昔我父皇,居住是方。农业艰苦,朝夕彷徨。俄而天灾风行,家属罹殃。皇考终於六十有四,皇妣五十有九而亡。孟兄先死,百口受丧。地主德不我顾,呼哧昂昂;既不与地,邻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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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她原是独一无二的她。
当晚宿在中都行宫,瑈璇沐浴后取出行囊中的衣服换了,总算才一身干爽。朱瞻基拥在怀中,闻着她身上久违的气味,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心旌神摇。瑈璇懵然不觉,还是叽叽呱呱说着别后情由,连笑带比。朱瞻基望着她还是清澈的双眸,如前烂漫的笑容,暗自忸捏:怎可此时、对她不起?
朱瞻基想到这里又有些愁闷。笼中的蟋蟀,仿佛晓得仆人的表情,也无精打采地趴在笼中,低头耷脑。
四年啊!相思苦、相思难、相思若狂。
瑈璇有些不测:“这碑文是太祖御撰的?”
步队进土城正红门,过了红桥和棂星门,两人愣住谈天,下了马,敛容寂静。但是,都掩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
瑈璇仰首望去,碑身上刻得密密麻麻:“孝子天子元璋谨述:洪武十一年夏四月,命江阴侯吴良督工新造皇堂。予时秉鉴窥形,但见苍颜皓首,忽思昔日之艰苦。况皇陵碑记皆儒粉餙之文,恐不敷为后代子孙戒,特述艰巨,明昌运,俾世代见之。”
瑈璇披着大氅,跨了匹小马,候在官道上。白脚鹰鹄立肩头,目光炯炯望着远方。长乐自马前窜到马后,“吱吱吱吱”不耐烦地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