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歌鹿鸣 > 第65章 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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瑈璇一动也不能动,想哭却哭不出来。郑和伸过大手,悄悄合上朱瞻壑的眼睛。一艘过路的商船自旁驶过,船上不知谁家的歌女弹着琴,幽幽唱着小曲:“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船只倏忽而过,歌声飘飘零荡,垂垂去得远了。

二人说话间,上了楼船,郑和急命往北岸驶去。此时江中的汉王卫队也都一一抓到船上,瑈璇举手掩口,斥逐豚群。望着江面上几十具白鳍豚的尸身,又怔怔地落下泪来。

瑈璇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小王爷不可了!”语声带着哭腔,在江面上飘飘零荡。眼泪已经不听话地扑簌簌落下。

钢弩能力极大,朱瞻壑受伤极重,顷刻便漂泊在水中。瑈璇觉悟过来,赶紧伸手托住,双脚踩水,将他的头托出水面。朱瞻壑,却已昏了畴昔。

瑈璇心疼得两眼含泪,对朱瞻壑叫道:“不准伤它们!”

朱瞻壑远远瞥见朱瞻基往北去了,不由大急!手中钢刀连连挥动,对着白鳍豚无情地砍杀,率队往北面江上硬闯。顷刻江面一片殷红,鲜血染红了江水。受伤的白鳍豚凄厉地叫着,竖起长长的豚吻,连成一片丛林。

商船上的弓箭手仓猝开弓放箭,白脚鹰被赶得高高的,再也冲不下来。一些弓箭手见卫队大战豚群,便将箭对准了白鳍豚。连射带砍,顷刻又有很多红色肚皮翻了上来。茫茫江面,已经一片血红。

倘若只是为本身,瑈璇早就斥逐豚群逃窜了,猜想侍卫们在江中也追不上白鳍豚。但是这时候,如不挡住这朱瞻壑的卫队,朱瞻基必将被追上,性命难保。瑈璇含着泪,口中连连呼喝,批示着豚群持续集合。

“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瑈璇心中大恸,伏在朱瞻壑身上,放声大哭。

郑和大惊,一跃入水,竟是亲身跳了下来。身后“噗通”“噗通”跟着,各种千户百户都尉等纷繁入江。汉王卫队见郑和到了,都有些害怕,小王爷又已重伤不省人事,面面相觑以后便一一缴械投降。

这一番狠斗,更赛过四年前在秦淮河中。朱瞻壑这四年中勤习游水,水性大进;瑈璇晓得朱瞻基的性命全在于本身可否拦住朱瞻壑,也是拼了尽力。二人不再似四年前的游戏,竟是性命相搏。水底身形倏来倏去,白缎锦袍和丁香色的衣裙缠在一起,很快分不出二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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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壑暗叫不好,仓猝往东漂去,想远远躲开瑈璇,再折而向北。俄然脚底一沉,已经被瑈璇拽着双脚往水下拖去。朱瞻壑扔了钢刀,俯身伸臂想要抓住水底的人影,瑈璇却绕到他的身后,伸手就来摁他的头。

瑈璇急道:“殿下和荣冬荣夏自北边登陆了。圣上驾崩,他们直奔北京。郑大人从速遣人护送!”饶是郑和久经大风大浪,也听得眉头皱紧变了神采:“皇上驾崩了?”

她一身尽皆湿透,秀发脸颊上江水流淌,似一个水中的精灵;也恰是那春季雨后,在文德桥下、二人秦淮河中厮打胶葛时的模样。

郑和三两下便划到了瑈璇身边,接过朱瞻壑,愣了愣:“是小王爷?”远远瞥见瑈璇托着一人,还觉得是朱瞻基。

船靠北岸,郑和想了想,本身是南京守备,汉王在本身眼皮底下劫杀太子,南京军中不知另有多少汉王的人马?本身此时不能擅离南京,便命王景弘带了一千人,急行军追逐太子护驾北上。幸亏过江不远就是滁州,大明的太仆寺在那边,马匹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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