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简简朴单的一句话几近包括了一个女子的平生。女人必须顺服。母凭子贵,女子这平生的意义仿佛被定在了传宗接代之上。生出儿子来,衣食无忧,生不出孩子或者生了女儿就要忍耐流言流言,若夫君说一声无妨便要感激涕零。
听着嬷嬷的论述,老夫人的目光从顾见骊转到姬月明,又从姬月明转回顾见骊。她不由想起丫环的碎嘴来。顾见骊嫁过来,昏倒小半年的姬无镜便醒了过来,顾见骊本日回家分开了一日,姬无镜又不大好了。这……是不是太偶合了些?虽说邪门,可倒是究竟。
“没有呢。”顾见骊浅笑着点头,“统统都好呢。若真是过得不好,本日也不能返来不是?”
姬月明双手搅着帕子,在内心把顾见骊骂上一千遍一万遍。
“见骊,你要好好照顾无镜,多费些心。”老夫人开口。
言下之意仿佛是在奉告顾见骊别觉得明天姬无镜醒过来就万事大吉。
“您方才问过了,我也和您说了我统统都好,都好。”顾见骊尽力压下喉间酸涩。
“就这些钱,不能再多了!”是赵奉贤的声音。
“这是如何了……”顾见骊内心一沉,提着裙角,快步往回赶去。
陶氏看动手拉手说话的姐妹俩,无言以对。
“见骊!见骊――”
“月明!”大夫人一下子站起来,“休要再胡言!”
陶氏这才点了头,她把怀里的一双鞋子塞给顾见骊,絮絮说着:“明天早上才刚做好,你这孩子怕冷,内里垫着绒垫,和缓。”
姬月明捂着生疼的脸,不成思议地扭头看向顾见骊。
顾在骊悄悄点头:“没有甚么值得纪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