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镜看了一眼床褥上蹭上的血迹,朝顾见骊伸脱手。顾见骊扶他起家。她低垂眉眼,视野里是姬无镜细瘦发白的脚踝。他压在她肩上的重量也是极轻。顾见骊收回视野,将姬无镜扶到一侧,回身去拿洁净的床褥,重新铺床。
顾见骊“唔”了一声,捂着额头小声说:“闻声了……”
顾见骊望着姬无镜,内心莫名安静了下来。待姬无镜止了咳,她问:“等天亮睡醒,你可还是好好的?”
姬无镜行动迟缓地将顾见骊滑上去的裤腿向下拉,挡住她的小腿,而后抬眼瞧着顾见骊受了惊的眸子,问:“你真的会铺床?”
府里本来是筹算去请太医, 是姬无镜令长生将人拦下来,只请了经常来府里诊治的苏大夫。
缓了缓,她又用好似只要本身能闻声的声音,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喊栗子还能喊谁……”
栗子缩着脖子进屋,眸子子滴溜溜地转动,带着害怕地偷偷去看姬无镜神采。她惊骇姬无镜。她将汤药递给顾见骊,撒腿往外跑。
悄悄舒出一口气,她在内心奉告本身没甚么好怕的。重新向床里挪了挪,清算被褥。跟着她的行动,宽松的裤腿下暴露一末节白藕般的小腿,小腿下的脚踝细若皓腕,隐在藕色的鞋袜间。姬无镜身上的白是一种久病的惨白,而她身上的白倒是泛着光的莹白,像从窗棂洒落出去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