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略一思虑,说:“如许,本宫安排你到臻祥馆歇息。等皇上来隆禧馆,我先劝劝他,再劝他到臻祥馆,与你把心结解开,好不好?”
立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四十六天,我已经四十六天未见龙颜了。皇上连我一起恨上了……姐姐,方才在养心殿,若不是肯给你几分薄面,怕到现在,我还跪在殿上呢!”
大抵半盏茶的工夫,那寺人仓促而回,说:“皇后娘娘不在馆内,钟粹宫裕嫔娘娘那。”
“皇后娘娘驾到!”门别传来寺人的唱喏声。
“姐姐……”立言感激万分,福身下拜。亦蕊忙搀住她,含笑道:“等事成了,你可要送我一份亲手所制的美食,以做酬谢哦!”
焦进忙以身拦住,说:“娘娘,无旨擅入臻祥馆,主子的罪恶可大了。求娘娘疼主子,别让主子难做!”
“皇上,蕊儿晓得,您是怀旧之人……”亦蕊刚开了个头,便被胤禛打断:“若你要为年羹尧讨情,还是免了!”
胤禛拉住亦蕊的手,悄悄抚上她额上、眼角边淡淡的细纹,另有那颊上那模糊的红斑,他的眼中充满了心疼,说:“本日朕下旨重修海定阁,将阁中几样旧物搬至养心殿利用,令朕想起新婚燕尔之时。”
胤禛一抬眼,微微颌首,说:“都起来吧!”
亦蕊一顿,仍说:“妾身并不为年羹尧讨情,但妾身却心疼皇上。”
亦蕊端上一盏红枣姜茶,说:“mm,快喝下,和缓一下身材吧!”
“谢皇上!”二人同时谢恩道,亦蕊敏捷地起家,去搀扶已双腿有力的立言。一摸到她那冰冷的身材,亦蕊解下披风,罩在立言身上,说:“mm,甚么事都能处理,别如许虐待自个儿的身材!”
“哦?”胤禛不解地说。
见胤禛深锁眉头,迟迟不答,亦蕊悄悄摇着他的臂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春雨寒洌,如薄冰似的削在立言乌黑的颈间,砸湿了她娟纱金丝绣花裙下摆。明玉双手举着油纸伞的胳膊都略有些酸痛了,立言仍怔怔地盯着黄琉璃瓦下的“养心门”匾额,却始终没有往里迈进一步。
隆禧馆
立言好不轻易见到胤禛,心中另有事相求,如何舍得等闲拜别,痴痴地盯着胤禛,双腿像打了泥般不动。
明玉和翊坤宫来的两个宫女被带下去换好了衣裳,听到立言提到食盒,大眼瞪小眼,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方在廊下找到了阿谁漆面食盒。
上灯时分,胤禛方前来隆禧馆。亦蕊笑迎上前,说:“皇上吉利!晚膳进得可好?”
胤禛将笔安在架上,说:“蕊儿,带她去你那,换身衣服,别着冻着。朕一会过来。”
“是,皇上。”亦蕊应道,又对峙言附耳,“mm,皇上怕有政事要措置。你先去我那,沐浴换衣,这但是圣旨哦!”
亦蕊又说:“若皇上只解其权益,却不加刑诛,既可惩彼等之妄谬,又可显君上之仁德。何不分身齐美?”
立言心不在焉地接过姜茶,喝了几口,俄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说:“明玉,明玉,食盒,食盒如何样?”
亦蕊只得再劝:“走吧,mm,皇上这是体贴你,别孤负了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