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办处就在养心殿外,伯堃从奥妙掖门绕出,尽能够无声无息地快步前去该处。
次日辰时,各宫嫔妃便依晨昏定省的端方来向亦蕊存候施礼,唯独不见立言。雯冰说:“翊坤宫的人来禀,贵妃娘娘风邪入侵,高烧不止,抱恙在宫。”
胤禛眼中暴露一道杀气:“抗旨者,杀无赦!”
养心殿。西暧阁
立言摇着头,说:“不,不会的,姐姐不会骗我,她一心想帮我的。”
“皇上贤明!妾身代立言mm谢过皇上!”亦蕊大喜道。
亦蕊被半夜的更鼓惊醒,忙仓促下床,穿衣梳理。胤禛慵懒地说:“如何未几睡会?”
亦蕊随便绾了个发髻,披上披风,焦急说:“立言那傻丫头,怕还在臻祥馆等着。这回可糟了……”
明玉发觉出立言目光有异,怕被人发明,惹出事端,连哄带骗地将她带回了翊坤宫歇息。
隆禧馆内,红烛高烧,颠鸾倒凤。而臻祥馆,立言倚窗祈盼,望穿秋水。见那骤雨初歇,水落琉璃,残叶堆积之景,一首词浮上立言心头:寻寻觅觅,冷冷僻清,凄惨痛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悲伤,倒是旧时了解。满地黄花堆积。蕉萃损,现在有谁堪摘?守著窗儿,单独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傍晚、点点滴滴。此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作者按:宋。李清照声声声慢。寻寻觅觅)
“是……”亦蕊看到馆内桌上那没有动过的茶点,更是不安,却也只得跟着胤禛回隆禧馆安息。
胤禛将颤抖着得她用力揉入怀中,说:“你觉得我还是三十年前阿谁毛头小子吗?还会等闲上你的当吗?蕊儿,求你,别赶我走……”床帐幔中,胤禛卸掉了天子的庄严,如同孩子般哀告母亲的垂怜。亦蕊心如热火,如何忍心再去回绝,身子一软,迎上了那炽热的双唇。
明玉说:“主子,之前您有皇上宠着,年大将军背后搀扶着,谁不得给您几分面子?锦上添花大家都会,雪中送炭则是难上加难,就怕有的人不但不济困扶危,还要落井下石呢!”
亦蕊不放心肠诘问:“但是,皇上……立言mm非常担忧……”她的话被热忱的吻堵了归去,他就像一只贪婪的蜂,撷取着甜美的香津。好久,胤禛才放过她,亦蕊双颊通红,不断娇喘地模样实在让人垂怜。胤禛心中一荡,打横将她抱起,往寝室走去。一顿莫名的冷风吹过,让亦蕊复苏了很多,她扭动着身子,胤禛不得不将她放在地上。亦蕊低着头说:“皇上,请移驾臻祥馆,立言mm在那等您。”
从满怀但愿到满心绝望,立言的泪已流干,明玉端着几味茶点过来,说:“主子,用点茶水和点心吧!您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嗯?”立言并不明白。
还未入造办处,便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我亲耳听到皇阿玛说定制宝石腰带给我们几位阿哥,现在4、5、八阿哥(作者按,就是弘历、弘昼和福惠)都已领到犒赏,为何未独缺了我这一份?”
明玉说:“过了丑时了。”
雯冰说:“贵妃娘娘传话,请主子不必前去探视,担忧感染给您。”
胤禛扳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三十年前,你也是如许,劝朕去其他福晋那儿,记得吗?”
“呵呵……皇上,他不会来了……”立言又哭又笑,“他爱的并不是我,而是要哥哥忠心于他。我算甚么?”
“不……不……不会的!”立言口中喊着,跑出了臻祥馆,她远远地盯着隆禧馆窗中透出暖和的光,难过,哀痛,妒忌,气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