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唯唯应了,执了笔、算盘和账簿,就在一边列举起来。不一会完整的清单,便闪现在亦蕊面前。令她吃惊的是,胤禛在城郊买一座别院,想必那些物品便是别院居住的人所用的。细看物品,不乏女子之物,定不会为奴婢买如此宝贵的金饰,那在别院中住的人倒底是谁呢?
迟朝正向胤禛汇报着环境:“微臣问了很多现场目睹的路人,当时陈狗多看了几眼女人,苏色却觉得他动机不良,大肆叱骂。陈狗不懂官话,讲不通两边就脱手了。要说伤,陈狗伤得远比苏色严峻。”
浊音阁
迟朝说:“微臣也感觉她不知情,不然在软硬兼施下,应当早就招了。”
亦蕊看完信,皱眉道:“你弟弟怎敢随街调戏女子,又与其家仆打斗?他伤的人,还是太子部下。”
赵明正与亦蕊查对近期的账目,亦蕊翻出几张票据,说:“赵明,你胆量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谎报账目。”
淳静见无计可施,求道:“起码,让贱妾去见他一面,他这远去放逐,不知何时返来,衣服也不知够不敷……”
亦蕊前脚分开王府,胤禛闻得太子要来拜访,便仓促赶回府中。还没来得及喝杯茶,太子仪仗已抵门口。胤禛忙出外相迎,太子不像常日里总戴着嘻嘻哈哈的笑面具,一脸庄严,快步进了王府。见太子凶神恶煞的样儿,主子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喘,只怕肇事上身。胤禛一脸平平,将太子迎到上首,本身大咧咧地坐下了。太子阴恻恻地盯着胤禛,殿内就像经历着无形的寒霜冰锋,主子们能退则退,不能退则依墙贴着站好,仿佛怕感染了一点杀气。
淳静听这话里,亦蕊仿佛已偶然帮她筹措,仓猝跪下,泣道:“福晋开恩,贱妾与弟弟自小相依为命,若弟弟有个三长两短,贱妾怕母亲接受不住打击。”
亦蕊沉着地说:“可有伤及性命?”
胤禛向紫禁城方向一拱手,说:“爱新觉罗。胤禛从没有做过不忠于大清或皇阿玛的事,这些个罪名我担不起,也不敢担!”
胤禛不觉得然道:“我又没做甚么背知己的事,慌甚么?”
二人瞋目相视,殿内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车子驶出太保街,两名女子不约而同嘘了口气,褪下风帽。一个风华正茂,一个面貌端祥,恰是亦蕊与凝秋。亦蕊手中固执一张舆图,西城郊的阿谁红点便是胤禛的别院,也是她们的目标地。
第二日
在胤禛晚膳后,亦蕊将陈狗的案件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最后,她说:“陈狗当街殴斗,理应受罚,但这未免也罚得太重了些。况陈家唯有这一个独苗,放逐到边荒之地,家中老母有谁照顾呢?”
胤礽说:“你自知母家无依托,就勾搭荣妃宗亲马佳氏,欲除本太子而代之,实乃谋反。身为皇嗣竟然开倡寮娼馆,废弛清名,实乃不孝。在别院金屋藏娇,沉迷风月,实乃淫乱。”
亦蕊沉着下来,猜疑道:“或许真是我错怪了你,你把王爷买的但没有带回府的物品清单列举出来,对了,也把王爷从账房中支的银子列出来。”
淳静跪在地上苦苦要求道:“福晋,我们乡间人进京,都是规端方矩的,遇达到官朱紫,官家蜜斯哪敢多瞧一眼,都是低头走路,并且,狗子他不识官话,就如鸡同鸭讲,吵也吵不起来啊!”
淳静感激地点点头。
胤禛说:“走,与我去别院看看她。”
赵明面色惨白,说:“没,没查出来。”
亦蕊两眼浮泛,懵懵地说:“他俩大能够光亮正大地在一块,何必背着我?弄得我像个暴虐的女人?”说罢,眼噙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