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坐吧,随便点。”孟桑榆接过冯嬷嬷递来的热茶,浅浅啜饮一口,一举一动都透着股逼人的贵气,直教世人更加忐忑,那里还随便的起来。
孟瑞珠神采生硬,她是真的不通文墨,赶紧求救似的朝嫡姐看去。
冯嬷嬷瞥了眼名册,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切非同普通。不过是幅小象,但那精美绝伦的五官却已相称吸惹人的眼球,如果真人,又不知该美到多么境地。
“除了赏花,可另有别的余兴节目?”孟桑榆淡淡开口,突破了略显滞涩的氛围。
“回娘娘,是虞国公府的嫡长女虞雅歌。她本该是和您一届的秀女,因当时突焦炙症没能参选,故而推早退这届。她的庶妹倒选上了,但进宫三年一向没能获宠,此次托太后娘娘的福,新晋了德妃。”冯嬷嬷一边说一边将冷掉的茶水撤了,换一杯新的。
“淑惠皇贵妃到!”蓬莱阁外响起寺人昂扬的通禀声,一众嫔妃和秀女赶紧走到内里屈膝施礼。
被虞雅歌完整压抑住了的孟瑞珠欣喜的承诺一声,在嫡姐身边坐下,态度有些拘束。
“甚么发起?”孟桑榆兴味的挑眉。归正也是无聊,就陪大周第一美人玩玩。
虞雅歌被皇贵妃颐指气使的语气噎了噎,面色几换,终究衰弱的应诺,在放开的宣纸前绞尽脑汁构思。
“娘娘,本日春光大好,德妃娘娘在御花圃里设了赏花宴,邀您前去插手。”顿了顿,碧水弥补道,“她还聘请了一些秀女,二蜜斯也列席了。”
见主子端倪伸展,眸光清透,没有一丝一毫防备之色,冯嬷嬷几番游移,终是闭了嘴。没有皇上的宠嬖,主子还是能过得舒心,何必争来夺去的折腾本身。
见主子看的津津有味,半点没有危急感,冯嬷嬷忍不住了,忧心忡忡的开口,“娘娘,您暗里里问问皇上对这些秀女的设法,也好早做防备。传闻这一届的秀女非常出众,有一女乃至被誉为大周第一美人,不成小觑啊!”
银翠怀里的二宝不应时宜的哼哼唧唧起来,挣扎着想要下地,打断了正欲开口的虞雅歌。
明黄色的身影在灿烂的阳光中逶迤而来,黄金步摇叮咚作响,引得世人不自发昂首探看,然后齐齐闭了闭眼,心中震惊。
“走!”孟桑榆挥袖,掠起一道金光。一众宫人挺直腰背齐声应诺,独属于碧霄宫的凌厉气势铺展开来。
孟桑榆在德妃让出的主位上坐下,朝孟瑞珠招了招手,曼声道,“过来坐吧。”
冯嬷嬷将主子裙摆上的褶皱一一抚平,退开两步高低打量,心中的危急感刹时褪去。主子这通身的气度,放眼全大周那个能及?再美的女人与主子站在一起也似洗退色的衣裳,穿不得了。
新晋德妃虞雅安毕恭毕敬的施礼,在皇贵妃漫不经心的拂袖下起家,瞥见嫡姐惨白的面色,眼里缓慢划过一抹讽刺的暗光。见惯了如此光鲜灿烂的皇贵妃,皇上还能看得上呆板无趣的虞雅歌?她很思疑!不过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罢了,还妄图登天!
“我早已问过了,皇上说没有设法,全随我意。”孟桑榆拿帕子捂嘴,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昨日拿画册扣问周武帝的意义,叫他勾画几个看上眼的出来,她好留牌,没想男人看也不看就将画册扔到一边,把她狠狠折腾了一夜。
她长得极美,柳叶眉,丹凤眼,鹅蛋脸,樱桃小嘴,堆云墨发……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对于‘斑斓’二字最好的解释。更甚者,她还极会打扮,鹅黄色的纱裙和复苏淡雅的妆容将她衬得仿似月宫仙子般诱人。坐在她身边,统统女人都黯然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