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容女先生因着本身姓名里带容字,自小崇尚包涵万物之道,才惯着了颜欢的娇懒性子。
而作为一个套路很深的心机成年人,颜欢欢大眼睛环顾四周,正巧瞥见提帘出去处娘亲存候的长兄颜清,立即想出了一个合情公道的解释:“娘亲,我这是向大哥学习摄生之道呢。”
笑了就好,颜欢欢微垂视线,不着陈迹地摸索:“比来跟容女先生学惯用心了,檀纹可有感觉我有所窜改?”
颜府院子。
日复一日的练,像为了一个新角色练京电影,她就单身在帝都漂了一个月,在餐厅搭讪聊气候聊消息,幸亏长得讨喜又是小女人,才没被当作轻浮登徒子撵出去。
颜欢担当了娘亲统统柔媚的五官,其兄颜清一样肖母,模样则冷硬很多,犹其一入鬓双眉,不言不语往那一站,便是一副天下人欠他三万两的冷峻神采。这时,他垂首行完整套礼数:“娘,儿子过来给您存候了。”
“……”
颜欢欢差点一句配着摇手指的‘~’就蹦出来了,话到嘴边险险憋住,生生用一张圆滚滚的小脸憋出了当真的端方神采:“菊花残,满地伤……”
可见胖不是一天养成的。
她转头又是一扬唇,笑吟吟地看住檀纹:“你的笑容最标致。”
颜欢欢指向一旁打理恰当的秋菊:“如果让你描述秋菊落下的情状,你会如何说道?”
唯独是养得太克己了。
大晋民风宽松,固然没法制止重男轻女,但没有严令制止女子进学,达官朱紫也多以娶得才女为荣。颜木开通,早早就将颜欢迎进白鹿堂,与族中女子一同进学,只是颜欢始终孩子心性,不肯当真学习圣贤事理。三天捕鱼两天晒网,常常称病赖床,然颜父疼惜女儿,她又长得粉团儿似的惹人垂怜,女先生虽知她故意回避,却也没有峻厉苛求。
这时,颜欢欢虽被养在深闺中,但身边服侍的大小丫环好说也有四个,三位大哥下了书院,也会过来跟她说说话。
按照颜欢欢多年的经历,想快速把握一门技术,没有傍门左道,只能靠练。
都是捡好听的说。
特别是没法抵挡小主子的丫环们,平常光是服侍费体力,现在还要陪聊陪笑,可谓当代无偿三陪。
就连容女先生见了她的字都道:“四蜜斯,你这数天态度勤恳,身子大略也养好了,但这个字,如何就不见长进呢?如果你进学也如此对峙,我就放心了。”
“檀纹见地委实未几,但听蜜斯说话,也觉着蜜斯更加聪明了。听人说,蜜斯自从病愈后,对进学也上心了。”
……大兄弟你这话我没法接。
大字不识一个的檀纹艰巨地开囗:“蜜斯,檀纹学问陋劣,只晓得到了气候转凉的时节,花就该干枯了。”
戏痴至此,也没红起来。
颜清:“……”
“檀纹啊,”
讲事理,使唤人,真的巨爽啊。
四蜜斯颜欢三天称一次病,换别的孩子早就殇没了,可她第二天还能活蹦乱跳,神采红润的来进学,容女先生腐败得紧,只是晓得女子肄业需自发,一向没有点破。这句话里的‘养好了’,自是指她迷途知返,改掉了贪懒不来进学的坏风俗。
檀纹噗嗤一声,忍俊不由:“蜜斯你真会说话,奴婢哪有蜜斯标致呢,莫要笑话奴婢了。”
颜欢之前也不喜好这位大哥,感觉他太严厉,但她落水,他倒是第一个将她从水池里捞起来的。颜欢欢摸不清颜清到底喜不喜好mm,这时便中规中矩地回礼:“大哥,午安。”
颜欢欢坐在院子小秋千上,被丫环推得一晃一晃,纵情享用封建社会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