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赵湛对侧妃用情至深,除了颜欢对谁都硬不起来,只是徐暖竹代表的是全部国公府,是他的王妃,是千丝万缕的权力交叉。她身份崇高,他亦给了她一份应有的尊敬一一好处火伴,两家联婚的纽带,无关风月。
性命尚且轻贱,何况庄严。
“你找是找对人了,但怕是分歧端方,看在侧妃娘娘的份上,我且出来说一声,不过王爷有何反应,就不是我能够推断的了。”
“嗯?”
映袖是徐王妃身边最得脸的大丫环,随井与她固然不熟,好歹也有过几句话的友情,他办事收过很多没法推拒的情面,王妃嫁出去头一天就赏了他,自是晓得她是哪位,这时嘴一撇:“王爷如何说,我这当主子的就如何办,万一激愤了王爷,到时候我都要一起吃挂落。”
他一顿,语气温和了下来:“你也别怕,受这一番罪,别人搞不好得落下病根来,王妃正视你,用好点的药,过几天就能普通走路了。”
毕竟,打狗也要看仆人。
徐王妃不喜好太子赵渊的脾气,但她想当皇后。
赵湛唇角轻勾,仿佛真是感慰於她的懂事,徐王妃高高悬起的心还未完整放下,他就低头,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随井,把人带下去吧,你本日痴钝了很多。”
随井更偶然安抚她,脸孔恍惚而清秀的脸只余下淡然。
赵湛每接上一句话,她的信心就收缩一分。
吃完饭,饱暖,就该思淫│欲了。
“王爷……”她鼓起勇气。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升起一种自傲心一一二人出身相约,他所学过的,她都略有耳闻,能说上两句。他和她,是有共同话题的,他再喜好侧妃,颜氏有她的学问吗?
“你不是……侧妃娘娘身边的丫环么?如何不在偏院服侍,到这边来?”
“那就费事随大人了。”
檀纹一愣,谢过随井,可她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办得这么顺利。
以色侍人终不耐久。
这么一想,万一他难堪了这丫环,传到王爷耳里去,怪责他办事怠慢,他担待不起。
檀纹想不通,但终归是功德。
“王妃,”赵湛转头:“我另有事,本日就不留下来晚膳了。”
“不怕就好。”
“随大人,侧妃娘娘用膳进身材难受,吃不进饭,遣奴婢来跟王爷说一声,费事大人代为通传一下。”
“我不怕,我们这当丫环的,早就预备了要享福,王爷赏的,算不得罚。”
可惜,观景人不解风情。
认人是当奴婢的首要本领之一,特别是在王爷身边办事的,对甚么人用甚么样的态度不成忽视,固然只见过檀纹数面,连她的名字都不晓得,但只要晓得她的主子是谁就行了。
“不必,你且传膳。”
都是服侍人的,却也分品级,像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尊称他一句随大人,可私底下一口一个我。檀纹谨小慎微,恐怕给颜欢欢招费事,到那边也称奴婢,倒是满足了随井的虚荣心。
这刑行得有节拍,很讲究,不是乱挥一气就作数,包管十鞭下来,屁股着花。
这时候,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身材难受,吃不进饭?不过是邀宠罢了,随井正想开口刺几句,转念一想,想到自家主子这回发作王妃,也是为了偏院的那位。他服侍端亲王这么久,头一遭瞥见他这般保护一个女人一一便是良妃赐下助他懂人事的林选侍,也未曾有过这般的宠遇。
徐王妃看着他,他蹙起眉,像是听到一个小孩的调皮事,无法而宠溺,唇角勾了勾,又敛了起来,可他笑起来的顷刻风华已然囊括了她,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