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盼着林贵妃这胎能得个皇子,她一介宫女罢了,一身荣辱还不都是系在主子身上。但这类事谁说得准?生得了皇子是好,要还是位公主这日子不也得照过,庄澜叹口气,卸下披风,梳洗拾掇完了,也去床上躺下。
庄澜这会儿越想越感觉好笑,御花圃里那么多人瞧着呢,她有那么傻会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地去害四皇子吗?庄澜轻嗤出声,翻过身裹了裹被子,内心悄悄鄙夷陆深的草木皆兵。
回了本身屋子,已有底下的小宫女帮庄澜点好了小火炉,庄澜站着烤了烤火,又把林贵妃方才的话揣摩了一遍,实在她在这宫里也摸爬滚打好多年,怎会不晓得林贵妃的担忧都是对的,能生的比不上会生的,想在后宫里头安身,生养过便可,不管男女,但若想站稳脚根,再往进步一步,那是要有位皇子傍身才稳妥。
到了年底,各宫主子按风俗要给宫人封红包,大小没甚么定规,不过是讨个吉利,但封红包要用的红纸需获得外务府去领。
见两个小宫女都只是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模样, 庄澜气不打一处来,可她急着出来服侍主子, 没工夫和她们多话, 摆了摆手说道,“别愣着了,从速让人过来重新扫啊, 一会我出来别再让我瞥见地上另有雪。”
“身份高些?不知是高在哪,我们不都一样的身份?有谁是主子了不成?”
“娘娘得圣心,现在又有身孕,令媛之身,天然得好生将养着。”
庄澜见陆深已经不睬她,也不好再自找话头自讨败兴,便也和马公公打了声号召,单独先走了。
“这也不是第一胎了。”林贵妃摸着本身还没如何显怀的肚子,笑得有一点苦涩,“本宫这肚子争气也不争气,倒是一胎接一胎的生,可惜生了两个都是公主,不顶用。不像贤妃,虽是进宫四五年都无所出,却一胎得男,现在皇上对四皇子但是喜好得紧。这一胎再是个公主,只怕阖宫高低都要嘲笑本宫是个生不出儿子的。”
“都睡了,奴婢刚去瞧过。”庄澜把身下的披风解下放在一边,往林贵妃身边走,却在隔着床榻另有几步远时就停下了,“奴婢刚从外头出去,带着冷气,就先不近娘娘的身了,细心坏了娘娘身子。”
“娘娘快别这么说,您有福分,又一向得圣宠,还怕生不出一名小皇子吗?”庄澜这会身上暖了很多,走畴昔到林贵妃跟前,帮她掖了掖被角,“要奴婢说,皇上对您那是至心宠嬖的,皇上每个月来我们宫里的次数都是最多的,现在战事这么紧,旁的宫里皇上都不如何去,来我们长春宫却来得很勤。皇上给娘娘的犒赏也是别人比不了的,就算贤妃生了小皇子,位分上还不是不如您高贵,见了您还是得施礼。娘娘且放宽解,好好安胎,我们留得青山,今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婴儿床?如何?贤妃娘娘宫里这么久了还没个婴儿床不成?”庄澜听了陆深这说辞,是实在感觉好笑,那四皇子都眼看要周岁了,如何也不会才想起来要婴儿床的。
庄澜的嘴角抽了抽,抬开端眼睛瞪着陆深。陆深也不逞强,也直直盯着庄澜的眼睛。马公公瞧两人氛围不对,从速上前调和,“澜姑姑身份高些,送送也是应当的,只是今儿这邻近年关了,确切是忙……”
庄澜办事还是油滑的,即便内心对马公公那张奉承堆笑到堆出褶子的脸有几分讨厌,但面上还是客气,“怎好劳烦公公的,下回您给我拿归去,我本身裁就是了,再说也用不了四十张那么多的。”
换做之前庄澜必是要上前去出言讽刺陆深几句的,可本日她赶着要帮林贵妃送东西给樊美人,没时候理睬。冲着陆深翻了个白眼便绕过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