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床榻上的人不会有甚么反应,她还是忍不住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只是像世子这般刚强的人,若宋锦茵不在,想必不会好到哪去。
后院本就不该成为牵绊世子脚步的东西,他若因着这点子瞧不见摸不着的事情去安慰,想来也只会惹来不满。
如墨黑眸幽深似潭,里头没有昔日的暗淡翻涌,迷蒙中透着纯粹,通俗又洁净。
宋锦茵有些回不过神,一时之间也忘了本身眼下的处境。
也唯有这个时候,裴晏舟的那双黑眸,才会完整收起薄情。
“世子这么想见心上人,不如撑一撑,醒来先喝了药吧。”
“如当代子这般衰弱,她可会来瞧世子?如果来,世子这副模样,可舍得让她瞧见?世子不介怀在奴婢面前如此模样,莫非也不介怀在心上人跟前久睡不醒吗?世子若再不喝药......”
床榻上的人又一次昏睡畴昔,神采潮红,眉头紧蹙。
那双黑眸逐步被困乏覆盖,到最后,像是尽力睁着不想闭眼,目光一向紧紧落在她身上,手也越握越用力。
宋锦茵艰巨地开口,鼻尖一酸,“世子早些好起来,便能见到......想见的人了。”
“世子先放开奴婢,待会药就送来了,喝药前得再擦擦才好。”
此次宋锦茵没有踌躇,换了水和帕子,一点点地从他脖颈擦到胸前,只是划过他的旧伤口时,没有了以往的逗留。
宋锦茵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侧,端来药,一点点地浸湿着他因着发热而干枯的嘴唇。
不敢多喂,怕顺着流下来,又弄湿了床榻。
可如许一来,瞧着还是毒手得很。
可刚一动,床榻上的人便有了反应。
现在还见着裴晏舟把她当作了旁人,破天荒地透露着他的在乎,让她差点生了不该有的心机。
是他生了不耐,生了腻烦,把本身换到了别处。
不想见的,是裴晏舟。
她越想越难受,也越想越恨本身的不果断,再开口时,语气不知何时就带了些委曲。
宋锦茵的心因着他的霸道跳的有些无措,裴晏舟如许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让她心底早已沉寂的枯潭,又一次有波纹漾开。
王管家端着药出去时,便瞧见在不断繁忙的宋锦茵,行动虽细心,但面无神采,眼神麻痹。
宋锦茵扯着唇笑了笑,内心有密密麻麻的细碎疼痛,曾经被她决计压下的春意开端复苏,却又重新死在了这一刻。
宋锦茵指尖划过他昳丽眉眼,在他眉心停了停,直到他不再紧绷才移开。
这倒也不是不信赖,不过是不肯被人触碰到抱起来罢了。
“既是已经让奴婢分开了前头,为何还要让奴婢返来服侍?明显身侧就有这么多人守着,也不差奴婢一个。”
王管家故意想劝上一二,却又寻不到开口之处。
裴晏舟并未像刚才那般展开眼,只是薄唇动了动,褥子里的手又一次从里头伸了出来。
屋内烧着地龙,外间还燃了炭火。
话音落下后,温馨的屋内还是毫无动静,宋锦茵轻叹了口气,正看动手腕有些忧愁,却见床榻上的人俄然展开了眼。
如何看,都像是个死局。
可那动静不过一瞬,她俄然就复苏过来。
“锦茵女人,新煎好的药送来了,之前仓凛几个如何都喂不出来,弄洒了几床褥子,此次还得女人你来尝尝。”
宋锦茵感觉有些怠倦,刚才睡到一半被唤醒,又吹了好一阵的冷风。
宋锦茵惊奇抬眸,愣在了原处。
此人喜洁,回府后又发热得短长,来不及沐浴,如果不替他细心擦一擦,醒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