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摆手,顺势接过傅嬷嬷递来的茶盏。
裴晏舟发觉到面前人的走神,像是又忆起了他不敢去回想的过往,男人薄唇轻动,终是主动退了一步。
可宋锦茵越是如许不躲不闪,他的心就沉得越短长,他不肯去戳破这里头的启事,只故作不知地避开了这声谢。
“是,老夫人。”
老夫人久未出声,好久才缓了些神采,让人备下笔墨。
只是明显该为她光荣,可半夜梦回之际,她还是在闻声那声娘亲后靠近崩溃。
柳氏叹了口气,放轻了些声音,“只是听闻国公爷的不虞,同二少爷迩来宦海上的来往有关,妾听了这么一句,哪还敢探听那些......提及来,府里头还是得世子在。”
老夫人的神采越说越阴沉。
替他的小女人承情伸谢。
不敢去牵她,不敢将她带进怀里,连轻哄一句,都没有资格,只怕会惹她不喜。
只是眼下,再不结壮,也还是得先顾着府里头的安稳,再言其他。
好久,她才开口,并未是以而有太多回应。
阿谁男人不成能永久都待在这座小城,他总要回京都。
宋辞二字,裴晏舟唤得艰巨。
老夫人瞪了柳氏一眼,气她性子太柔,“一次两次便罢了,怎得偏她次次运道不好,逢老迈碰到事,就在她屋里?”
可这些同她靠近的人,却一个一个地阔别她,丢下她,舍弃她。
不知从何提及,干脆就不再开口。
只是再跑到底不是易事,只能从长计议。
他要一点一点地重新站回宋锦茵跟前,待她身子养好,他还要亲身去一趟江南,登门拜访沈家。
“妾知老夫人说的有理,只是这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您说这后院女子,哪个不想好好服侍国公爷?偏方姨娘......早知如此,妾便多存些私心,不替她揣摩了。”
“方姨娘那,让丫环盯着一些。”
而当时的裴晏舟,向来都不会低声下气地同她说一句,别推开我。
分开前,宋锦茵踌躇了一瞬,而后又道了声谢。
宋锦茵唇瓣张了张,内心并未因着这话而感到雀跃,反而生出了一丝沉重。
很久,男人才又开了口。
“她不奇怪这宠嬖,偏你还巴巴地给她奉上去!”
前几日听闻她这嫡长孙行去了南下的城,如本年节期近,想来他定是没筹算赶回京都。
明显立于长街,男人却又像隐入了暗淡不明的光影,同此处的热烈格格不入。
但寂然不过一瞬。
只是虽行远了一截路,她仍能发觉到落在她后背的那道目光。
“你不喜我的逼迫,我便不再逼你,任何事,只要你不肯意我就不做,以是别再推开我,别再对我避之不及,好吗?”
宋锦茵未应这话,只温馨地转成分开。
“是我不好,宋......辞。”
裴晏舟怔怔地看着,直到那抹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你不想同我说话,那我便等,比及你情愿转头看我。”
可瞧着面前的女人泛红的眼眶,裴晏舟只觉这些年欠她很多,仿佛退一万步都不敷。
而背面的目光一向未从她身上移开。
在竹雅院的这几年,宋锦茵也不是没见过和顺的裴晏舟。
这一睁眼,便直到天涯泛白。
柳氏面上添了几分踌躇,但最后还是福了福身子,轻声应下。
柳氏应下,垂眸掩下思路。
很多事听柳氏一提起来,倒让人念着晏舟在府里的日子,如何都比现在结壮几分。
......
男人垂眸,声音中带着自嘲和苦涩,“我会护住你,护住我们的孩子,只要你别避开我,茵茵......别再躲我。”
“你这是如何回事?”
“如果有事,便唤仓凛。”
裴晏舟亦是瞧出了她这声感激中的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