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垫了个软垫,宋锦茵悄悄的碰了碰,眉头蹙起,但幸亏还能忍。
“不过一点小伤,孙儿无碍。”
“你还要强撑到甚么时候?”
“你前次说的那些,我这老婆子听了就听了,今后不插手便是,但你也不能这般没端方,让一个婢子整日整夜地宿在你的榻上!”
“你是如何服侍主子的?一个大活人在你跟前,竟是昏睡到了如此境地才发明?”
只是还没来得及寻处遁藏之地,背面的门就被推开,老夫人目光沉沉,一脸凌厉地看了过来。
来人步子急了些,背面的侍卫闻声赶快赶去了大夫的住处。
“不要觉得晏舟那日护了你你便能有恃无恐,如果不记得本身的本分,有朝一日他若失了兴趣,你便只能落一个......”
“那女人你......”
饶是晓得裴晏舟的伤同她没有干系,老夫人也顾不得辨别,只恨不得将内心的火气一并撒个洁净。
宋锦茵醒得早,见中间的人一向没有动静,内心不免也染了几分焦心。
“好,你不耐烦听,可就算我不拿一个丫环来讲事,那许家女人,许家女人老是有身份的人了吧?”
饶是上一刻他暴露了柔情之意,他对她,也始终活在复苏里。
许是想起了那日裴晏舟的话,老夫人数落了几句倒也停了停,看了看他的神采,可随即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内心头的火又冒了出来。
本来那伤不是因着刺客,如此想来,阿谁荷包,应当也不会是出自旁人的手。
“奴婢见过老夫人。”
“世子发了热,快去叫大夫。”
“祖母。”
他眸色微暗,从床榻上起了身。
无法之下,宋锦茵还是只得迎上前头施礼。
凌厉的眼被焦心和无法覆盖,再也顾不上里头的人,只焦灼地盯着脸上没多少赤色,但另有闲心泡茶的嫡孙。
“你最好是真明白!”
“你还敢替她出头?你看看你现在甚么模样,躺在床上一副病容,被你手底下那些人瞧见,你这主子只会是一个笑话!”
外头老夫人没再开口,氛围有些冷峻,直到大夫仓促赶了过来。
宋锦茵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起家,借着那婢女的手披上外衫。
没去细想他是何意,老夫人甩袖跟着绕过屏风。
“何况她身上伤还未好,那血腥之气如何能沾?万一染了些倒霉在身上,你手里头那些要动刀子的差事还要不要做了?”
可都没有。
“奴婢本就是被唤来照看女人,女人不必伸谢,眼下老夫人该是不会出去,女人不如先回床榻上躺着,以免扯到伤口。”
世子受伤的事传到了前头,老夫人一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王管家劝不住,只得让人出去唤人。
“发了热?那还不快去叫人!”
“祖母,莫把幼宜拉扯出去,不关她的事。”
“锦茵女人,快些起来。”
梦里浑沌未消,外头便传来了动静。
宋锦茵抬眸冲着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生硬。
老夫人打量了她一圈,将她的衰弱尽收眼底,目光收回时压下了心头的怒意,抬起步子往里头行去,“晏舟如何了?”
她实在不该有旁的动机,可感受了几日和顺后,再瞥见裴晏舟如此较着的对待,宋锦茵还是难以自控的心口一疼。
只是她人虽没跟着出去,外头老夫人的数落里,却还是带着她的名字。
“里头混乱,祖母不如来外间坐着饮杯茶。”
见她身子抖得短长,中间的婢女俯下身子轻声扣问了一句。
就着中间婢女的搀扶,宋锦茵吃力地跪了下来,疼得呼吸都停了一瞬。
宋锦茵脸上未有多少赤色,身上衣衫不整,实在不好这般堂而皇之的走出去,“我去背面,摆布老夫人挂念世子,一时也想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