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眉头微皱,想让柳氏将人扶起来,转头却见柳氏始终一副安闲得体的模样,仿佛底下跪着的阿谁,同她没有半分干系。
这话一旦说到了裴晏舟的身上,屋子里便也热烈了一些。
“奴婢忙的过来,奴婢不敢偷懒。”
因着走得太急,宋锦茵跟着他的步子有些许不稳。
她活到现在的年龄,心中最看重的,便是国公府和裴晏舟这个孙子,容不得一点闪失。
只是连老夫人都避而不谈,其别人就更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本日叶家女人的事,你如何看?”
“那祖母的意义是?”
宋锦茵忍着双膝传来的痛意,站得规端方矩。
瞧见裴晏舟时,彬彬有礼地喊了声大哥。
“孙儿在此坐了好久,不知祖母急着唤孙儿过来,但是有事?”
宋锦茵此次没有踌躇,直接绕到前头跪了下来,膝盖和小腿前侧像是已经麻痹。
老夫人见裴晏舟随便回了那么一句,心中模糊有了猜想,但还是忍不住笑着补道:“祖母问的可不是叶家女人的心性。”
裴晏舟掩下不耐,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口,看向老夫人的眉眼多了几分温和。
二房三房两位夫人的视野,刹时又落到了宋锦茵的身上。
这话听的老夫人也点了点头。
柳氏接过老夫人的话,笑吟吟隧道。
饶是内心已经晓得了答案,但听他如此和顺地说着娇气,乃至对叶晚秋罚她之事尽是宠溺,宋锦茵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裴晏舟嘴角噙着的笑意未消,但眸底已然暗沉一片。
裴晏舟内心有半晌慌乱。
眼下揣摩着给世子院里送婢女,想必也是为了让这件事瞧着没那么打眼罢了。
“我们国公爷也说了,今后这全部国公府都要靠世子撑着,这世子的事,才该是放在第一名的事。”
裴晏舟怔愣了一瞬,最后并未踏上长廊,反倒迎着这股流行上了巷子,在前头挡下了大半凉意。
许是懒得听这些,底下的人正待再开口拥戴,一道冷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打断了屋子里的你来我往。
宋锦茵将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老夫人原还想绕着圈子问一问,可现在看着孙子这副模样,哪能不知他已经失了耐烦,便也没再讳饰,直接开了口。
裴晏舟说罢便起了身。
小女人穿着有些薄弱,虽瞧不见整张脸,但暴露的一侧下巴,瞧着比前次又瘦了很多。
她到底是不耻老迈做的那混账事,故而对着柳氏这对母女,会比旁人要心软一些。
想来是真不筹算再留下这段干系。
“锦茵你这是......”
特别是柳氏曾应下,此生毫不会再有孕,她这内心的芥蒂,也垂垂消了很多。
“是,奴婢多谢老夫人宽恕。”
“可不是。”
“是呢母亲,国公爷现在连同僚的邀约都推了很多,一心都放在了我们国公府上。”
这般反问返来,老夫民气里便如明镜似的,完整熄了心机。
而裴晏舟听闻此话倒是嗤笑了一声。
方才这丫头那般被欺侮,柳氏也没涓滴动静。
老夫人摇了点头,目光又扫过宋锦茵半垂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