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
瞧不到国公府的热烈,那就要捧好了国公府的脸面。
“能给三皇子和世子煮茶,是奴婢的福分。”
毕竟都是沾了些算计的人,这类事如果没瞧个正着,只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就开端瞎传,那如何死的都会不晓得。
不似国公爷看她时的阴冷目色,虽有高位者的压迫,却不会让民气生忐忑。
只是那丫环才刚想完,老夫人便让人将她扣住。
只是宋锦茵明白,她感激裴晏舟的部下包涵,同她与裴晏舟之间生出的鸿沟和裂缝,没有一点干系。
见裴晏舟紧抿的唇松了松,三皇子眉梢轻挑,点头发笑。
她那长孙,打的可不就是这主张。
老夫人不喜宋锦茵,这段光阴她瞧得清清楚楚,乃至方才若不是世子爷来得快,宋锦茵怕是又得吃一次大苦头。
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赏,目光纷繁落了过来,有些鲜少来竹雅院的,都恋慕起地上那道孱羸身影。
而自宋锦茵被免了惩罚后,浑水摸进竹雅院的小厮和丫环,也都偷摸回到了各自主子的院子。
“你这端方倒是行得不错,不愧是晏舟身侧的婢女,起来吧,你技术好,赏也是应得的。”
一声“是”较着添了几分压抑的不满。
......
宋锦茵的心跟着这话落回了原处。
想来前些日子他在朝堂上对叶家的打压,也很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
“前头刚才来人说,三皇子心善,免了宋锦茵的惩罚,这等皇子都开了口的事,自是轮不到奴婢们置喙,可这丫环倒好,转头便挑起了宋锦茵的错处,这如果传出去,落一个对皇子不敬的惩罚,怕是会......”
傅嬷嬷替老夫人拿了个新添上的手炉,“眼下那头正在听戏,请的是老夫人您常日里爱听的梨园子,三夫人来人问了好几趟,您可要畴昔坐一坐?”
“提及来,你这脾气,也该是要改一改才是,这等寒凉天,如此惩罚一个婢女,也不怕传出去被人嘲笑?”
“她哪是想打国公府的脸,不过是娇纵胚子,想教唆许家和晏舟的干系,顺带借许幼宜的手撤除宋锦茵罢了。”
灵翘到底是没将那些刺耳的话说出口,只挑了些能听的。
“是,那锦茵丫头那......”
一想到裴晏舟那张脸能够会染上暗色,暴露一副想说又不肯直言的模样,三皇子只感觉很有兴味,下认识便想调侃几句。
她又朝着二人行了个礼,对向裴晏舟时,目色又回到了之前的冷酷和安静。
“编排了些何事?”
三皇子这一趟过来,该当同裴晏舟有关。
“嗯,许家女人如何了?晏舟但是又护下了锦茵丫头?”
许将军迈着大步气度轩昂,身姿矗立,非常壮硕。
退下时,恰好碰上领着许将军来接人的王管家。
疏离与感激向来不是能绑在一处的东西,相互抵消不了任何。
思及此处,一向运营着朝堂社稷的三皇子神采伸展,没再折腾,至心实意地朝着地上的人抬了抬手。
宋锦茵侧了侧身子,垂甲等着朱紫先行,却见许将军的朝靴停了停,有打量落下。
“是,老夫人。”
一向在陪着宋锦茵的碧玉上前两步,看了一眼默不出声的主子,俯身将人扶了起来。
三皇子心下了然。
眼下她对着宋锦茵发难,实在就是站在老夫人这头,最多便是受些惩罚,不见得就会真对她如何。
老夫人步子停了停。
她不会不识好歹,但她也毫不会自作多情。
她咬了咬唇,一点点地屈膝福身,声音保持着温婉,没有旁人瞧见朱紫时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机,开阔之下,将端方做到了极致。
许将军并未过量逗留,也一向未传出要打杀丫环的动静,让本来听着叶晚秋的话起了些心机的几宝贵女,也逐步熄了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