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一条向下斜伸的通道。一级级的石头门路,石阶的绝顶那只丑恶的偌大癞蛤蟆正对着我一声声鼓噪。我临时无瑕理睬它,实际上现在我的左手四指被翻板挤压在闭合处,有如被关紧的门页将手指挤压在门框上,不将门页推开就没法脱出,而我的身子却不是站在地上,而是被悬在空中,扭捏挣扎着本身难保,除了运息相抗,此时我对它构不成半点威肋。
我镇住心神,并不急于追击,缓缓的四下打量并感受着。
我想到了体例,天不断我。危急之时已不容我多想,我咬紧牙关,蓄了蓄劲,用力将身材往左边一荡,双足尖在石壁上猛力一蹬,同时双臂用力,身子向上斜冲,梗着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翻板上,如同排闼一样,借着翻板被我借一蹬之力撞得向上稍稍上抬的那一刹时,我左手狠命下抽。“咚”的一下,身子掉落到了石阶上。
“终究脱手出来了。”我顾不上高兴,更顾不上屁股墩在石阶上的疼痛,倾力将握在右手的杀猪刀向下方的癞蛤蟆掷出。
棺材底也有夹层?我骇怪的低头正往里打量,一股大力本身后猛地袭来,我只来得及本能的运劲护体,便觉身子一轻,跌进棺材内的小洞里,危急中我左手扣住了棺内翻板,右手杀猪刀蓦地挥出。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感受头顶一暗,棺盖已经敏捷的闭合,杀猪刀划在棺盖的木头上。与此同时,翻板向下闭合,我只觉抓住翻板边沿的左手一阵剧痛。万幸的是我向上挥出的杀猪刀未及收回,刚好卡在翻板口儿的边上,不然的话,我这只左手必定难逃筋断骨折的噩运。
一顷刻盗汗沁满了我前身后背。十指连心,狠恶的疼痛让我本能的尖叫出声。即便有杀猪刀将翻板边沿卡住了,但杀猪刀太薄,我的手指齐掌根处还是被卡压得钻心的痛。
我稍自喘气,收敛心神。现在想这些东西亳偶然义,目前最紧急的是得先规复体力,再考虑如何撤除癞蛤蟆,探明上面的环境,再想体例从这里出去。
看了眼蠢蠢欲动的癞蛤蟆,我收回目光思考着脱身之法。比来的石阶离我脚尖只要不敷一尺的间隔。可就是这不敷一尺的间隔让我无处借力而痛苦万分。
除开没被卡住的大拇指,抓住翻板的四指靠掌根一节,挤压得均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了。或许是痛麻痹了,此时我已感受不到有多疼痛,内心反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石洞里棺材就只一具,大略看去,白骨有十几具,另一边靠石壁散摆着好几口箱子,几杆长枪和钢盔堆在一角。
烛光照在捡徕披垂着杂草般乱发和髯毛的脸上,他走近棺材,粗大的手掌在棺材档头下方摸索着拨弄了一下,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响,他双手在棺盖上悄悄一推,棺盖就向我站着的这一头滑了过来,直到暴露内里三分之二时方才止往。
慌乱之下的这顺手一掷倒是准头大失,杀猪刀擦上了上方的石壁,“哐啷”一声落在半道,癞蛤蟆或许是见我已经脱困,怪叫一声,调头跳下石阶,隐身在石洞当中。
而就在此时,跟着下方传来“呱”的一声刺耳蛙鸣,我顿觉气血翻涌,一股阴寒侵势而入,已有少量沁入身内,我暗道一声不好,却感受体内的一股内息一刹时就游遍了满身。
上面是个石洞。斜斜的往下走了十来级,石洞中的统统便尽收眼底。
这统统提及来庞大,实际上时候并不久,从跌进棺材到幸运脱身,总计不过二分钟,可就是这短短的一二分钟,却让我经历了有如存亡般的磨练。
我身上随时都带有亮伯伯配制给我的伤药,我探手取出来,将药粉涂抹在手指了,一丝清冷令我神智顿时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