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模样毫不是扯谎,我对她说:“凤萍婶你别怕,你要么先下山回家,要么在这里等我,我畴昔看看是哪个。”
畴昔的一年,我们杏花村实在是不承平。上半年还算尚可,自蒲月里小刘星在船埠淹身后,紧接着刘力扬、刘胜堂父子和桂老爹接踵亡故。以后刘书记家烧制砖瓦的土窑垮塌,曾庆富身亡,刘映华受伤。厥后谭具森、汪小英凶死,十月里曾宪京猝亡,十一月陈善祝老婆难产,一尸两命。腊月最可骇,翻船一下就死了六个,虽说都不是杏花村的人,倒是死在杏花村地界。
礼拜六中午早早的就放了学,仓促的吃过中饭,我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带上柴刀,趁这个雨后的好天,去龙眼岭挖笋捡菌子。
“啊”的一声尖叫自左边狮子洞方向响起,划破了竹林的清幽,我眉头一聚,顿住脚步,透过翠竹的枝叶,随即瞥见有三四只老鸦自那边竹林飞出来,“哇哇”聒噪着掠过竹梢,飞进了我刚才寻觅菌子的枞树林深处。而那一股阴气仿佛又呈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