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晓得你为甚么不会嫁给何子烨。”康熙拿巾帕给蓅烟擦手,替她抿了抿挽起的发髻,眼神慈爱而和顺,“你不想给他做小,更不想和姐姐分享同一个男人。”
幸亏...他是天子,天下都能容得下,对小小的蓅烟丫头,老是宽大多于苛责。他抿唇笑了笑,没有活力也没有起火,语气平平道:“李清照,可传闻过?乃宋朝的女词人。”
偌大的后宫,她没有皇后的崇高,没有宣妃的美艳,没有宜朱紫的舞姿,乃至连乌雅氏、马氏都不如,说女红女红不可,说写字写字不可,更别说操琴下棋书画背诗...就算站在王丽君面前,如果没有康熙撑腰,她都要自发矮上半截。
康熙甚觉惊奇,唇边的笑意如蜻蜓点过的池水,渐渐的泛动开去,“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他没念完,蓅烟吃紧接话:“雁过也,正悲伤,倒是旧时了解。”又连连问:“我背得对不对?对不对?”
皇后就不必插手了,毕竟她已经身处后宫品级的最顶端。
蓅烟乐得扶腰直笑,“你们急甚么,他一个大男人,吃点辣椒如何了?小题大做!”一串串金黄柔滑的孜然肉串在蓅烟的斗争下,整整消逝了三大盘。很快,她就有点腻了。康熙辣过甚后,脑袋有些晕晕的,像喝了酒似的半醉微醺。
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脑袋贴着他的胸口,上高低下的踢着脚丫子,哼着歌,安然的躲进他给她的度量里,沉寂欢乐。
大抵能让康熙推心置腹毫无防备揭示自我的人,只要蓅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