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亭沉默半晌,终究道:“大汗,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就在这时,内里传来通报声:“乌鞑使臣求见。”
荣锦棠面色骤变,大步踏出大帐。
这给了胡尔汗最后的喘气机遇。
胡尔汗紧紧拧着眉:“步虎帐另有五千人。”
这一回哪怕乌鞑的马队再英勇, 也实在抵当不住大越仿佛用之不竭的火铳。
荣锦棠内心一紧,他踏出大帐,在中间的厅中访问乌鞑使臣。
穆涟征嗤笑一声,过来一把扯过信函,当着他的面拆开读起。
还没等看两句,他神采一变,痛骂一声:“无耻之极。”
那一声文惠,是他第一次直呼她名讳。
虎帐里的大越兵士目眦欲裂。
明天她特地叫青禾教她做绣花鞋,想做一双红鞋子配那身衣裳。
卓文惠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呢喃几句,最后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悄悄坐在那,挑着眉看他,仿佛两人初见那一面。
这是一名乌鞑的文官,瞧着就胆量小,光是站在那边,已两股战战,没法久立。
卓文惠转头看他。
“此次不是我们想不想打的事,而是大越不肯撤,不夺回颍州他们誓不罢休。”
胡尔汗一愣,他想了好久才说:“在摘星楼,尚可。”
青禾白着脸,把食盒放到桌上,翻开盖子,内里只要两个巴掌大的小馍馍并一碗没多少米粒的糙米粥。
多亏颍州城高大的城墙, 才保住乌鞑最后的残部。
那一刻,山海干枯,心灭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