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若母后或者常姑姑问起,教习姑姑说给你的话,可别说错了。”荣璋的声音清冷如安澜殿外的月色,飘过来,飘进了我的耳朵。
看我脸上的红霞还没完整褪去,荣璋起家,从他穿来的外套口袋里拿了一个冷布包裹给我:“今晚这屋里的东西都吃不得,饿了吧?吃这个吧,我让皇后给你做的,你喜好的玫瑰酥。”
“给皇上存候,给娘娘道贺。本日大喜的日子,太后娘娘差老奴给皇……哎呦,哎呦,皇上恕罪,老奴冒昧了,出去的不是时候。原想着现在天早,皇上和娘娘还没有……”一顿噼里啪啦下饺子一样的话没说完,常姑姑本身也说不下去了,嘲笑着将酒放在桌子上,也不敢再昂首,沟壑纵横的脸红得像是塞了一层枣皮子出来,远远看着,仿佛一盘枣夹核桃。
“哦,不是不是,不是教习姑姑的题目。”我低下头,心想着干脆就心一横冲上去算了,又感觉就算冲畴昔,前面的话也一定能说出来。再昂首,却见天子已经躺在我寝殿的美人榻上,闭着眼睛睡了,远远看着就像一只窝在兔毛毯子下的胡狼。
“甚么补药这么烈性?吃下去像周身着了火一样。”我说着拿起常姑姑送来的自斟壶,翻开盖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公然是有一些熟谙的“燕窝”味道,“宫里夏季取暖用的吗?”
我钻回被子里穿衣服,扣好小衣,又伸手把宫报酬我筹办的寝衣拉进被子,套在内里,统统装束松散,我从被子里跳了出来,走到荣璋面前坐下:“你是说,我进宫门时喝的那盏太后赐的燕窝里放了甚么东西吗?”
洞房喜例,红烛一夜不熄。
对于我的穷追不舍,天子皱了皱眉头:“哪儿那么多题目?年纪不大题目很多,睡觉!”
“喂!”吃了两块巨大的玫瑰酥,自发肚子里有了些底气,我把腿盘到楠木椅子上来,探着头看荣璋,“荣璋哥哥……”
听到“睡觉”这个洞房敏感词,我打了个激灵,忙紧了紧身上的寝衣,有点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遵循教习姑姑的说法,天子说“睡觉”“寝息”又或者“替朕宽衣”之类的话后,我就应当走到皇上跟前服侍他宽衣,然后又灵巧又羞怯地说:“皇上安息吧,臣妾服侍您寝息。”
“吓着你了吧?”看我暴露头来,荣璋笑道,“今后入夜了,太后送给你的东西能不吃就别吃,吃多了不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