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忙不迭的起家,福禄吃紧的喘了一口粗气,随即缓慢开口道,“皇上,老奴奉您的旨意请来了相国大人,可儿才到御花圃就被德贵妃娘娘给拦住了。”
耳畔听着楚奕风责怪的话,蓝若云的笑容倒是越来越明艳,人都说体贴则乱,皇上对她如许也算是真情了!忍不住将素净的小手缠上楚奕风的臂膀,蓝若云轻柔笑道:“有陛下这么体贴臣妾,臣妾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身后小宫女轻手重脚的将一只描金雕花的琉璃碗安排于玉案之上,才解开碗盖,一股浓浓的异香便传了出来,楚奕传闻了闻,面上竟然暴露了清浅的笑意来:“定然是爱妃的技术,旁人可做不出如许的味道。只是爱妃的身子还没有好透,如何能这般的劳累?”
耳畔,仿佛又想起了吕巧阳对劲且放肆的笑容,另有她落在桃蕊身上的诡异眼神……难不成,皇上真对那贱人起了那样的心机?
可更让人感觉奇特的是,这脑袋碰到空中也不过是三两下,楚奕风倒是大掌一挥,口气固然一如既往的冰冷可却没有究查的意义:“好了,本日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我定然要了你的脑袋!”
那帕子悄悄的点了点眼角,一抹清丽的笑容旋即在她的脸颊上绽放开来,就连声音都是轻柔比如微风普通缓缓吹过:“实在也没甚么,只是臣妾胡思乱想罢了……前几日病着的时候,臣妾真的担忧今后不能常伴陛下摆布……“
蓝若云倒是文雅的行至楚奕风的身边,亲身的端起琉璃碗,用银勺搅动了几下,看向楚奕风的眼神更加美好:“只要皇上喜好,臣妾劳累一些又有甚么要紧?何况皇上您为国事烦忧,臣妾也该当要经心奉侍,如此才是尽了后妃的本分。”
话音未落,福禄已经惊诧的发觉自个儿实在是晕了脑筋的犯了大错,惊得是目瞪口呆不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背已然是盗汗涔涔,吓得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谢皇上开恩!”死里逃生,小寺人欣喜若狂的连连跪谢,又是几记响头磕了下去,眼看着楚奕风面上的神采更加的不耐烦了,这才诚惶诚恐的冲着蓝若云磕了一个头,而后行色仓促的退开了。
就在二人相携相扶,一片迤逦当中,一道清楚的脚步声倒是由远及近,还没等楚奕风将怀中的人推开,只见福禄那略显肥硕的身子已然是仓促闯了出去。
话音未落,蓝若云已然是哽咽不能言语,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见之则是心软,即便是楚奕风身为帝王也不能免俗。
蓝若云面上温婉笑意不减,心中倒是蓦地一凉,若不是入宫三年好歹是见惯了风波乍起的场面,说不得她现在就要破功了。
心中惊奇不已,可这话蓝若云却底子不敢问出来,大楚向来就是以男报酬尊,更有出嫁从夫之说,更何况她嫁的人但是天子!在楚奕风的面前,她既是妾又是臣,别说楚奕风本日不过是问了一句而没有付诸行动,就算是他真的要了桃蕊,只怕蓝若云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
这宫中的侍女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如同走马观花普通的数也数不清,楚奕风是天子,以他的身份职位,何故要对一个小宫女记得如此清楚?
蓝若云亦是打动的眸底清光盈盈:“有皇上这句话,妾身便是再辛苦都是甘心的。”
被楚奕风揽在怀中,蓝若云委曲的神采垂垂减退,不经意之间,那详确温软的眉眼略微一低,完整的袒护住眼瞳深处一闪而过的暴虐之色。
可反观楚奕风,反而只是在刚开端的时候神采一黑,比及安静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神采却已经规复了普通,乃至连看着福禄的眼神也是没有多少肝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