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石桥右边该是有一片牡丹园,大楚所能找到的牡丹种类莫不都集合在此,乃至连金贵至极的牡丹花魁姚黄、魏紫也都收囊此中。
莫灵安仿佛是发明了她们,一看到男装打扮的南遥,立即便是拿袖子掩住脸庞,仓促背转过身由另一边分开了。福禄清楚是发觉了南遥脸上意味深长的嘲笑,忍不住躬身道:“大人莫要往内心去,慧婕妤生性怯懦,从不见外男,就连宫中的宫宴也是能避则避。”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等南遥仓促着展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两名侍女恭谨的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侧,一见她醒过来,一人上前送了茶水,另一人则是帮她抚平身上略微褶皱的长袍。
她当然晓得这事儿对于两名侍女来讲难度有些大了,才刚入宫甚么也不晓得,现在就让她们去刺探动静,想来必然不易,不过既然要呆在她的身边,没有点本领但是不可的。
南遥本来觉得两名侍女要面露难色,可谁想到这一次倒是寻梅顺服的点了点头:“奴婢服从!”
外头的天气还没有黑透,两名侍女去的时候并不长。
“你们两个技艺工夫如何?”悄悄的瞥了二人一眼,南遥慵懒的躺在那雪狐皮子铺就的美人榻上,神采一片放松之色,可语气中却异化着那么一股子如有若无的诡异之气。
“相国大人,这是给您安排的流云宫,您看是否安妥?”夕照的余晖下,南遥微微抬眸看向那廊檐矗立、朱门青瓦的流云宫,唇角仿佛闪现出一抹笑意来,果然是运气冥冥当中自有安排吗?这流云宫距莫灵安的玉容宫但是相去不远啊!
踏雪的脑筋转的最快,想来是看出自个儿的这个主子看似拒人于千里以外,可在内心倒是已经接管了她们二人,且行动当中也没有别的主子那般高高在上,对主子非打即骂的,因而大着胆量走到南遥身边:“如果对于这宫中的侍卫,可一人挡五,主子是不是有事情要叮咛我们二人?
彼时慕锦书最爱的便是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凡尘。这诗可不是当年有人不经意间窥见了她的面貌才写下的?连楚奕风也曾经说过,天下间唯有她才衬得牡丹国花环球无双,因而在她入宫第二年便在这御花圃中修建了一牡丹园,可现在,昔日姹紫嫣红的牡丹园却鲜明成了一片波光粼粼的碧水湖。
两名侍女齐齐的出去了,这偌大的流云宫只剩下南遥一人,旧地重游,已然说不出内心到底是多么感受了,这森森宫宇,如果能够挑选的话,她必定不肯意踏足半步!可这人间之事,何曾由得人自个儿挑选了?
南遥舒了一口气,接过踏雪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问道:“这么快就返来了?探听出甚么没有?”
闭上眼睛,南遥仰躺在美人榻上,一片沉寂当中的宫殿,她的耳畔却清楚一声声的回想着稚嫩孩童的声声抽泣:“母后,母后……”
随便的瞥了一眼,南遥点了点头:“有劳公公,本官非常对劲!”
“相国大人,您这是如何了?”发觉到背后的脚步声愣住了,福禄从速的回过神谨慎翼翼的问道。
踏雪恭敬的垂手而立,答道:“回主子,我和寻梅二人一起找到了玉容宫,适值看到别的娘娘身边的婢女在欺负玉容宫的婢女含翠,我二人上去帮了她一把,得了她的感激趁机就探听了,含翠说是慧婕妤说宫中有鬼,还经常从睡梦中惊醒,两年前德贵妃生小皇子的时候她又胡言乱语,惹得皇上发了怒,说她得了失心疯,从妃嫔降为婕妤,而后便再也没有踏足玉容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