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州位于大周西部的城,再往西而去,有虎帐镇守,与羯族毗邻,故每年采办的武备和粮食都由沣州运送畴昔,沣州可谓是西部要道的首要城池。
“谁?啊!苏大人...”,夏菱略带惊奇的语气,随后有丝忍俊不由,小碎步到车前,打起门帘道,“公主在内里”,
“不过酒可得少喝些,伤身子的”,只要这酒,算是周池羽难能的放纵,管不得,只得随了她。
周池羽与二皇子冷淡,三皇子势同水火,只同五皇子靠近些,不过是因为周池羽有回躲在梅林喝酒时,给五皇子撞见了。五皇子乃钰妃所出,从其母的性子,暖和无争,只喜诗书歌赋。今后,两人就有了共同的癖好,赏花、下棋、喝酒。
周池羽还是扮作一袭男装,绛紫锦袍,紫金冠,额间坠碧玺,手持白扇的翩翩少年,她嘴角微翘的坐在马车里,暗自推断那人究竟会如何?
苏沐雪本就喜洁,衣衫勤换,带着女子独占的芳香,肌肤白净而柔嫩,一起的同榻而眠,让周池羽也惯了,不会讨厌她的碰触。
噗嗤,周池羽轻笑开来,上回讽刺她和男人同坐车中,这回倒好,苏沐雪干脆也扮作男人,怪不得刚才夏菱那惊奇又忍俊不由的语气。
一只纤白的手探出去,青松白鹤的袍袖,白玉冠,垂落两绺鬓发,月白锦袍,腰带勾画出纤腰,帘后暴露的清冷容颜,如夏季河边的青莲,带着骄阳灼出的胭红,衬在她的双颊。
周池羽正了正神采,朝车外叮咛出发,偏头看她低头不语,内心涌起些歉疚,摸索着,伸手扯了扯她的袍袖,轻饶道,“好沐雪,我刚说的可都是好话”,
手卷在袍袖里,全部握在她手里,隔着精美的料子,能感到她手心的炽热,另有柔嫩。苏沐雪已到嫁人的年纪,而她尚年小,不解情事,如何忍心,让她走进那惶恐的境地。
“扮的不像?”,苏沐雪别扭的扯了扯长袍,微恼,清楚家里丫环都道似极了,到这儿却给她讽刺了。
“你来了”,她回身一笑,眉角绽出了浅浅和顺,比畴前的稚幼,多了几分婉约,让苏沐雪就这么看着,便也痴了。
周子书扬起嘴角,笑意暖和,替她斟酒,也不问所去为何,只道,“听闻沣州的沣酒口味醇厚而浓烈,皇姐替皇弟捎回两壶可好?”,
周池羽笑的停不下来,声音如动听的银铃敲在苏沐雪心上,让她的耳朵都红了,微恼的说道,“休要再笑了”,
“你容我清算一下”,前脚刚落,后脚就要走,这一起驰驱,苏沐雪有些倦怠,自是一起上跟周池羽同榻而眠的原因,那淡淡的少女芳香,缭绕鼻间,总能消去她浓厚的睡意,睁着眼,和着她浅浅的呼吸,望着月光逐步消逝,迎来晨光而至。
“你呀,技艺荒废了,身子健旺不如畴前,都瘦了好些,到了城里,可得吃些肉”,周池羽望着她笑道,眸子子落在她束着腰带的腰上,转了转,竟是不在乎洁癖,直接揽上了她的腰,屈臂而拉,环在臂弯中。
转眼这年,二皇子周仁请命去惠州管理涝情,三皇子周越去西蜀随军,太子之争的势头慢慢起来。
“皇姐不过十三罢了,惯会装老成”,周子书撇嘴,跟着她放慢脚步,眉眼欣喜,说道,“皇弟在清闲亭备了吃食,另有梅酒,坐看亭前花,心胸家国事,如何?”,
周池羽望着满眼的景色,眼眸通俗无波,自是应下了,二人喝酒闲话。
“殿下,五皇子来了”,夏菱在旁禀道,话音刚落,就看到穿戴蟒袍的五皇子走入,手里握着一枝花,清俊的脸上,笑意暖和,邀约道,“皇姐,喝酒赏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