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刚才的不过打趣话,这才是周池羽去沣州的来由吧,现在的她,不会率性、混闹了,她内心总有打算,精密、合体,让人挑不出弊端,连苏沐雪的事都一并安排了。
噗嗤,周池羽轻笑开来,上回讽刺她和男人同坐车中,这回倒好,苏沐雪干脆也扮作男人,怪不得刚才夏菱那惊奇又忍俊不由的语气。
“殿下,五皇子来了”,夏菱在旁禀道,话音刚落,就看到穿戴蟒袍的五皇子走入,手里握着一枝花,清俊的脸上,笑意暖和,邀约道,“皇姐,喝酒赏花去”。
周池羽与二皇子冷淡,三皇子势同水火,只同五皇子靠近些,不过是因为周池羽有回躲在梅林喝酒时,给五皇子撞见了。五皇子乃钰妃所出,从其母的性子,暖和无争,只喜诗书歌赋。今后,两人就有了共同的癖好,赏花、下棋、喝酒。
周池羽笑的停不下来,声音如动听的银铃敲在苏沐雪心上,让她的耳朵都红了,微恼的说道,“休要再笑了”,
偶然,偶然,你如故意,该是多好,苏沐雪抬手重推开她的白扇,低下头来,轻声道,“该出发了”,
转眼这年,二皇子周仁请命去惠州管理涝情,三皇子周越去西蜀随军,太子之争的势头慢慢起来。
周子书把手中的花递给周池羽,暗香扑鼻,拉过她的衣袖便要往外走去。“小孩子气”,周池羽见他拉着她兴冲冲的模样,哪有皇子的气势,不由拂袖,两手拢袖,端重的走着。
一只纤白的手探出去,青松白鹤的袍袖,白玉冠,垂落两绺鬓发,月白锦袍,腰带勾画出纤腰,帘后暴露的清冷容颜,如夏季河边的青莲,带着骄阳灼出的胭红,衬在她的双颊。
“皇姐不过十三罢了,惯会装老成”,周子书撇嘴,跟着她放慢脚步,眉眼欣喜,说道,“皇弟在清闲亭备了吃食,另有梅酒,坐看亭前花,心胸家国事,如何?”,
周池羽还是扮作一袭男装,绛紫锦袍,紫金冠,额间坠碧玺,手持白扇的翩翩少年,她嘴角微翘的坐在马车里,暗自推断那人究竟会如何?
周池羽正了正神采,朝车外叮咛出发,偏头看她低头不语,内心涌起些歉疚,摸索着,伸手扯了扯她的袍袖,轻饶道,“好沐雪,我刚说的可都是好话”,
“过几日,你与我去沣州可好?”,周池羽望着她说道,“嗯”,苏沐雪应了,没有半分考虑,周池羽眉头伸展,似是早推测她的答复,却在听到时,却又多了分高兴,问道,“不问为何?”,
周池羽啪的翻开扇子,不紧不慢的摇着,打量着她,一指她的手,道,“手、茭白柔嫩”,再指腰道,“腰、纤瘦可握”,接着指腿道,“行走间、莲步生姿”,最后扇柄托起她的下巴,调笑道,“另有这张倾世的脸,如皓月的莹辉,柔情万千,和顺尽情,可没有男儿的半分卤莽”,
“春寒峭冽,谨慎受凉”,苏沐雪蹙眉,握过她的手,指尖冰冷,不由凑到唇边呵气,“哪有那么娇气的”,周池羽抽回击,拉过苏沐雪往殿里走去。不过一年,她的身形如同柳条抽枝般,长高很多,已及苏沐雪的上颌。
周池羽望着满眼的景色,眼眸通俗无波,自是应下了,二人喝酒闲话。
“走,我带你去尝尝沣州特有的羔羊肉”,洗去了路上的劳累,周池羽兴冲冲的拉着苏沐雪往外走去,出宫后,周池羽的表情放松很多,嘴角笑意不减,就如出宫时调戏苏沐雪的行动,确是她心中欣喜的偶然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