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端坐在梨树下,月下一壶清酒,一把九霄凤鸣琴置于案上,手指放在琴弦而未拨动,只是悄悄抚过琴身,已有好久未曾操琴了。
“若叫人发觉主子的身份,对主子不当”,云倾说道,端若华淡然道,“你且放心,无人能难堪我”,
华玉低头不语,周池羽转头问夏菱,“小衣呢?把她叫过来”,夏菱应道,“来时奴婢问了夏画,说是这些日子,小衣女人都去护龙居找叶将军比试去了”,
见端若华不为所动,云倾有些急,直道,“主子比云倾更清楚,现在皇上龙体不佳,外有西蜀、骨赫,内有各处藩地蠢蠢欲动,皇宫不宜久留”,
端若华施然坐下,取过酒杯,云倾上前,揽袖替她斟酒,这些事她向来做的甘之如饴。
周池羽正因华玉的事怄火,一见华衣这大咧咧的模样就来气,拍案道,“本宫看你现在半点端方都不懂了!”,
“明显那日殿下..”,华衣的话咽了下去,立即跪下道,“华衣知错了”,周池羽看着她就头疼,“下去罢”,
“我看着他一步步成为君王,天威浩大,守了周朝十年安宁,我看着他在病痛里苦苦挣扎,看着他身边的人都在处心积虑的运营。不管周朝迎来的是明君还是昏君,不管周朝即将走向乱世或是灭亡,现在,我都不能拜别”。
云倾游移半晌,还是开口说道,“青笙说,周朝将乱,格式易变,你若为百姓离弃她,她再顾不得曾立下的信誉,不吝统统,亦要把你带走”。
“有..刺..”,刚有人疾呼,就又一声闷哼,昏倒畴昔,几个身影腾挪,云倾已消逝在华宫观。
这世上能让端若华感到难堪的,除了那一袭青衣,再无旁人。
云倾语塞,以面前这位的脾气,她若不想走,谁能说得动她。临行前,顾青笙倒是说了,如果执意不走,直接打晕了扛走,可就算借云倾一百个胆量也不敢,再说了,从跟随她的那日起,云倾便承诺,此生毫不违她之意。
华衣吓的今后跳了小步,立即跪倒在地,偏头往夏菱望去,直使眼色,这到底是如何了?
“主子,是我”,喉咙微哽,略带些严峻的声音从后响起,端若华轻叹了气,手指从琴弦收回,
“你夙来听我的话,我命你不准入宫,你如何敢不从?何来惭愧?”,端若华不在乎,只是望着梨花,微怔地问道,“是青笙让你来的?”,
“你与小衣从未分离过,当真要如此?”,周池羽问道,见到华玉点头,周池羽感喟,让夏菱出去,她沉声道,“华玉,抬开端来”,华玉昂首,一脸蕉萃,眼眸通红,飘忽着,往中间望去,
身着夜行衣的云倾,跪倒在地,扯掉脸上的面罩,抬起眼,双眸模糊有光芒活动,怔怔望着端若华,沉声道,“云倾接主子出宫去”。
“是”,华衣低着头应道,不明白为何殿下本日竟生机,猜想能够是苏大人没来。
“青笙现下有要事,得空分|身,便让我先入宫带一句口信”,云倾照实说道,
就在华衣去找叶付时,被人在门口拦下了,“拦我作何?叶付你出来!”,门口的小侍卫脸红红的,应道,“华女人,叶统领..现在不便相见..”,
华玉站在一旁不吭声,周池羽瞧着她固执不化的模样就来气,“你若不想留在这里,那便回山上去”,一听这话,华玉板着的脸有了丝裂缝,嗫嚅道,“华玉会点昏睡穴”,
“中间为何擅闯华宫观?请回罢”,端若华声音清冷,未曾回身,手指拨动了一根弦,收回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