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大臣可真忙,要入殓大行天子,又要安设小天子,筹办即位的事件。正在筹议光绪帝的谥号时,李莲英派的小寺人跑来,喘着气说:“王爷,……大人,老佛爷叫起!”
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二日凌晨,军机大臣们刚入西苑,就获得了动静:慈禧太后升天了。
“太后,这受位大事,臣不敢妄言。”
光绪一向是昏倒着的,隆裕皇后甚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他全然不知。
“拿些吃的哄哄他!”慈禧太后说。
慈禧太后皱了皱眉,说:“好了!抱到一边玩去吧!”
大臣们都低头不语,奕劻感觉不能瞒她,便说了句:“是!”又加了一句,“臣等谨遵懿旨,已经把小醇王迎进宫来了。”
慈禧太后已经不能起床了,斜靠在被子上,背后两个宫女搀着。她喘气着说:“哀家不可了。”
“杀袁世凯!”光绪帝咬牙切齿地说。
奕劻忙答道:“当然是宁寿宫皇极殿。”
一行七人,仓促赶到福昌殿,李莲英已在门口等着了,挑了门帘,把军机大臣们让了出去。
福昌殿外,奕劻、载沣以及军机大臣们,在等着慈禧太后的动静。慈禧太后的寝宫在福昌殿西暖阁,这会儿她精力略微好了点,便急着召军机。
“抱出去吧!”
载沣把溥仪抱了出来,交给了奶妈,本身又回到福昌殿。
“今后,国事由摄政王裁定。碰到极重的事,由摄政王向皇太后请旨。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
“臣妾听着呢!”皇后抽泣着说。
“朕要死了,”皇上又说话了,“只求你替朕做一件事!”
“既然如许了,醇亲王的成分也得变了,从明天起,由他摄政。”
“天子该入殓了吧?”俄然由天子想到了皇后,问“皇后呢?噢,该叫太后了。”
李莲英走出殿来,对久等的军机们说:“王爷,大人,太后叫起!”
载沣想了想,说:“臣和******想得一样。”
“张之洞呢?你是国度老臣,你有甚么话说?”
“臣,谢皇太后恩情!”载沣磕下头去。
“好!溥仪就是嗣天子了。他是穆宗的儿子,兼祧大行天子。”慈禧说。
军机大臣们向慈禧太后跪了安,退了出来。
庆王先开口了:“臣举贝子溥伦,成恭亲王溥伟。”
“皇上看来是不会悠长了,”她接着又说,“明天就抱出去吧,交给皇后教养。”
“天子在乾清宫,那哀家呢?你们筹办把哀家往哪放?我可不肯占太后的慈宁宫!”
安设了嗣天子,军机大臣来见慈禧太后,慈禧太后精力仿佛很好,穿戴得整整齐齐,但还是坐在床上,背靠被衾。
慈禧平生没有想过要当武则天,平生也没有放弃过权与利。她怕过苦日子,她怕无依无靠的活着······
隆裕太后去了瀛台,看到皇上的景象,更是一阵阵地心伤。天子不但骨瘦如柴,已入冬多日,天子床上还仅铺着一床褴褛的薄褥,盖的也只是一条褪了色的缎被,甚是凄苦。
“老佛爷,该歇一会儿了!两位王爷,各位大人,等老佛爷有了精力,再叫你们的起。”李莲英要赶军机走了。
慈禧太后靠在一堆叠起的锦衾上,头发梳的极光,但骨瘦如柴。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