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儿’也有吗?”慈禧随口问道。
这话是有所指的,载垣、端华、肃顺和杜翰他们,畴昔为了要断绝恭亲王与两宫太后,曾一再扬言,说年青叔嫂,怀疑不能不避,而此后恭亲王伶仃进见两宫的机遇甚多。
慈禧太后最重恩仇,想到本日的一番风景,天然是恭亲王的旋乾转坤之功,其次是曹毓瑛的从中调停策划,以是把他们两人大大地赞美了一番。
走来走去,只见头上不是宝石顶子,便是珊瑚顶子,前胸后背,不是仙鹤补子,便是麒麟补子。最对劲的是在南书房和上书房当差的那班名翰林,品级虽低,还是也能够挂朝珠,穿貂褂,昂然直入内廷。
“是!”恭亲王接了折子又说道:“臣等拟议,垂帘是非常之时的非常之举,应当有一道上谕,诏告天下,申明两宫太后俯允垂帘的本意。”
慈禧看着安德海,决然决然地说:“不可!你不是服侍养心殿的质料。”安德海磕了个头,委委曲屈地站了起来。
“六爷!”她喜孜孜地把奏折递了出来:“依议行吧!”
站好班的官员,一齐跪倒接驾。天子以后,是并列的两宫太后的软轿,再今后是后扈大臣和陪侍的寺人,最令人谛视标是安德海。
脑后拖着一根闪闪发光的崭新的蓝翎,紧跟着西面软轿走,把那张小旦似的脸,扬得老高,那份对劲,就象他做了天子似地。
“全有。母后皇太后一份、皇上一份。”
接着是景寿、伯讷那谟诂,以及由王公充当的那班御前大臣,分红两列,引着小天子的明黄软轿,进了养心殿。
两宫太后接管了朝贺,还是措置政务,改在东暖阁召见议政王及军机大臣。安插已有变动,御案坐东朝西安排,两宫太后,慈安在南,慈禧在北,案前置八扇能够折叠的明黄纱屏,小天子仍旧坐在前面。
两宫太后和天子,就在养心殿西暖阁传膳。摆膳桌的时候,安德海慢条斯理地捧了一个黄匣出去,那是内奏事处放奏折的匣子,慈禧太后只当又有告急军报,便即招手说道:“是甚么?快拿来看!”
听政的地点,仍然是在养心殿,平常召见军机及京内官员,在东暖阁,遇有典礼则临御养心殿明殿。此时早已打扫得干清干净,安排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