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夫人满面温和的抬开端,却还将来得及说话,已听得劈面的赵姨娘嘲笑一声:“哟,果然还是女儿知心啊。像我这生了两个浑小子,每天不着家,也不说返来看看我这个为娘的。”
她的大哥二哥因在外述职是以午间并未回府。现在桌上坐的有父亲、母亲、两位姨娘、三哥、她与初澜七人罢了。
初澜怔怔的看着她,眸中逐步漾起水雾:“长姊……”继而泣不成声。
然还未容得她细想,忽闻屋别传来一声通传:“老爷,午膳已经备好了。”
这话如同巨石砸入安静水面在初晗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浑身都僵住,只能怔怔的看着仍在抽泣的沈初澜却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是家宴,也未曾讲究那样多的礼节。
“三娘。”初晗举步走近,含笑问道,“这是在做甚么?”
她不作声,只目光清冷瞧着劈面的赵姨娘。直看的她心底发毛,才沉声说道:“赵姨娘口中的‘两个女儿’现在一个是公子池的正夫人,一个更是晋国王后。”
她刚将银箸拿起忽觉身边传来一阵灼人视野。她微微一怔,这才晃觉本身仿佛并不该该强出头。
初晗忙抬步跟上,悄悄松了口气。但脑中方才放松的弦又在瞬息间绷紧。
许是因着她与初澜未曾相约却很有默契的同时回家探亲,本日的饭菜要格外丰厚一些。
初晗念及方才在席中之事,又怕她在心入彀较。正在踌躇该如何开口才气撤销她的疑虑,忽听她的嗓音已低低响起:“偶然候我真感觉,长姊比我更像这晋国王后。”
薛姨娘是三哥沈苍祁的生母,性子说的好听些叫和顺贤淑,说的刺耳些就是怯懦怕事。畴前在府中也老是被赵姨娘欺负。而三哥年龄也比大哥二哥小些,是以也不甚受父亲的正视。
初晗闻言举箸的手顿了顿,却只是淡淡敛下眼眸,没有回声。
初晗扶着母亲跨出门槛,才语重心长道:“娘,你可不能再由着赵姨娘到处压着你了,好歹拿出点正夫人的架式来。”
而此时沈良一双锋利的眼睛却并未看向初晗,而是冷冷看向赵姨娘:“吃个饭都不能安生一会儿么?!”
原是初晗将手中银箸用力置在梨花圆桌上。一双剪瞳如浓墨深不见底,面上并无半分喜色,却还是让人望而生畏。
初晗双手不由得紧紧攥紧。父亲对赵姨娘非常心疼,这也是这些年母亲在府中备受萧瑟的启事。若不是有父亲撑腰,只凭她一个赵琼燕又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她母女三人?
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笑意,初晗转过身去从树荫下走出,迎朝阳光用手掌覆于眼上。微微扬起下巴强忍住泪意,轻声道:“他待你好,那我便放心了。”
珍夫人一怔,偷眼瞧着座上的沈良只用心用膳,仿佛并未重视到她们之间所产生之事。才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为莫非:“三个房中已数你二房月例最高,现在又要涨……”
赵姨娘将对劲之色满满都写在脸上,轻视的瞥了珍夫人一眼,又向初晗与初澜二人看去。见她二人只是默不出声,心中想着畴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夙来未曾将她们母女三人放在眼中,现在更变本加厉道:“我说夫人啊,我已报了两回要涨我房中的用度,如何现在未准允么?”
不过现下,想这些也无甚用处。毕竟也回不了前一世,还是得为这一世做好筹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