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半夏话里难掩的愤怒,王琅笑了一下,说:“添堵总比令阿翁和家属蒙羞来得好。”她虽不喜坊间传言“司马与王共天下”之说,但是作为琅琊王氏女,她足有才气不在宫中凭借任何人,而她要做的只是不能让家属活着家中失了颜面。
连翘实在还未满十五,身量又肥大,比王琅矮了半个头不止,她如许底子就挡不住四周砭入肌骨北风,倒是王琅被她这行动逗得直发笑。
而大婚第二日,王琅本该和天子去给太后存候,新媳妇第一次给婆婆奉茶的。哪晓得太后倒比她快了一步,直接差人过来讲因为大雪,众妃都不消畴昔福寿宫存候了。这不明摆着皇太后不待见她,用心要让她这个皇后在宫中失了威仪。
王琅看了她一眼,缓缓坐起家来,道:“在宫中该谨言慎行,这类话,今后莫要再说。”
王琅灵巧应了,谢过恩这才走出了内殿。
琅琊王氏女素有冠盖满京华的隽誉,若论样貌,此姝在宫中也确是一压群芳。
魏知领王琅出来后,就退下去了,而王琅也没有让连翘跟出去,进殿前只将手中的手炉递给她暖手,叮咛她在西配殿候着。
“然。”王琅应了一声,再次敛袖福身,缓缓道:“那便请皇上彻夜摆驾容华殿,妾,恭候皇上。”
连翘添完炭,又燃了个手炉,去换王琅手中的,见她在被中懒懒地打着哈欠,遂吃吃笑道:“女郎也不知为何本年这般畏寒,如果换做昔日,现在必然拉着奴和半夏她们堆雪人嘞。”
司马徵看了看,脸上也染了几分笑意,点头赞道:“模样倒是不错。”
两人各自沉默了半晌,最后司马徵终究发话了,“你怀里的是何物?”
王琅天然也不能藏着,将护在大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长案上。
司马徵这才放下笔,瞟了她一眼,随便道:“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