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琅现在就是要这般光亮正大地甩她一巴掌。皇后犒赏诸妃本为敦睦,说不定还能博个贤后的隽誉。即便是太后再护着苏钰,即便是她们明晓得她成心而为,又能拿她如何?如果真要定个是非曲直,也是她苏钰恃宠而骄、张横放肆在先。
众妃再次谢恩,被各自的婢子扶了起来入了座。
“那倒是皇上故意了,一会烦劳公公归去给本宫谢过皇上。”王琅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天子这么快就想要皋牢她手底下的人,可不就是故意。
最后两个字吐出,王琅脸上已然没了涓滴笑意,目光冷如刀锋普通掠过世人。
有天子表哥宠着,太后姑母护着,母族权势又是在建康跻身甲族之列,这宫中另有哪个妃子敢逆了她的情意。她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主,最忌别人与她普通,这后宫当中便无人敢配紫,哪怕连一朵紫花也不敢往自个头上戴。
待众妃一处容华殿,王琅身后连翘先笑了起来,接着其别人也跟着轻笑起来。
王琅想到此处,脸上的笑容顿时清减很多,心中疑虑重重。
明天会来的不是些怕事巴结的便是些被人拿枪使,来探王琅的底的。王琅又是多么短长奸猾的角色,众妃在她面前莫要说是气势,现在个个噤若寒蝉,如坐针毡。
对王琅的话还一知半解的妃子见这步地,虽不明以是,也跟着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众妃神采更白了数分,那里还敢看她,皆低着头怯怯应了。比起苏钰那凶暴户,这一个仿佛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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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胆量小的几个妃子已经鄙人面吓得瑟瑟颤栗了,王琅这才筹办放人,缓了语气温声道:“如若无其他事便跪安吧,本宫也累了。”
果然,见了婢子手中捧着的犒赏,众妃的脸上都有些丢脸了。
皇后固然笑着,但是这笑却让妃子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后背一阵森冷的寒,那里还敢怠慢分毫,立即点头应了。
王琅这话说得不显山不露水,却将犯上逾矩的帽子直接扣了下来。天寒雪大,众妃不必到福寿宫存候,并不料味着不必来容华殿存候,她这个皇后没开口,她们不来便是疏忽她不来存候,此为犯上不尊。再者,王琅乃一国以后,天子的嫡妻,她们做妃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妾,她说众妃如她“普通不肯夙起”,便是暗讽众妃逾了端方,与她一同而论,不分尊卑。
王琅并未叫起,反倒怡然得意地接过半夏手中的茶盏浅酌了一口,打量了底下跪着的众妃一圈,才慢悠悠道:“都起吧。”
众妃如蒙大赦,忙让婢子领了东西,施礼谢恩以后仓猝走了。
苏钰敢驳了她的颜面,那她王琅也叫她没舒心日子过。
如果后者,这一招借刀杀人,果然是用得极妙,后位加上帝宠,必然让后宫女人都红了眼。怕只怕,这只是天子想要扳倒王家的第一步。她必须找个别例试他一试。
王琅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蹙着眉头非常愁闷道:“昨晚……我如何就睡着了呢。”
宣和帝司马徵的妃子并未几,现在见风使舵,成心过来向她示好的就占了大半数,王琅将杯子搁下,笑吟吟道:“前两日风大雪大,诸位姐姐mm不必到福寿宫存候,想必然是如本宫普通不肯夙起的。”
王琅心中讶然,按理说,她今早的一番行动天子不成能不晓得。他不去苏贵妃的翊坤宫好生安抚才子,到这里来做甚么?莫非阿谁所谓宠冠后宫的苏贵妃也不过尔尔?还是,这是皇上的捧杀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