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珝错听着两人的争辩,放下了忙乎半天也不成形的刺绣,侧头看着温陌君道:“阿谁鬼诣,是你从那里找来的活宝。”
依温陌君之言,他们筹办今早出发赶往百里外的苍龙镇,那边离边城就只要一日的车程。但是自晨起之时,苏珝错就不见温陌君的身影,持续问了鬼诣与纤阿,店小二与老板,世人都说没见到。
温陌君来到她的身后,望着他们,悄悄拍了拍她的肩,道:“像不像对朋友?”
温陌君这才忍着高兴从怀里拿出一根金色的梅花簪,喜盈盈的摊开手,道:“你喜好吗?”
“阿错。”温陌君走到她身前,见她仿佛被人点穴般愣着不动,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两下。
“阿错。”那人走近了些,又唤了一句。
而鬼诣也气呼呼的坐在了劈面,两人都各自不睬。
一人融情,一人含笑,两人的眼中皆暖和之色,仿佛与日光一样耐久不衰。
温陌君听户,掩下了视线,捧起了书,笑着道:“是啊。”
温陌君也放下了书,目光凝睇她,试图挽回鬼诣的形象,道:“鬼诣固然常日里不着调,但是办事很判定。”
行走在人群中,目光掠过千百张面孔却看不到本身要找的那种面庞,她从一条街找到另一条街,从街头找到街尾,一起人海茫茫,前程未知。
苏珝错听出了他的深意,淡淡一笑道:“能触摸的东西天然好解。”
“公子,你要救我啊,如果打碎了我,就没人给你施针了。”鬼诣凑到温陌君面前求救。
“我不熟谙她们,不在乎名声。”纤阿走向他,对他的劝说表示不在乎。
苏珝错转头,恰好跟他鼻尖相抵,呼吸一刹时就缠在了一起。
“帮我戴上吧。”苏珝错站着不动,对他说道。
苏珝错咬着唇,眼眶泛红,却不再说。
她才渐渐回身,当一簇湛蓝如海的衣角入眼时,她的心缓缓放下,一起往上,当那张熟谙的容颜入眼时,她的喉咙收回一阵刺痛。
她感受喉咙的生疼更甚,目光没有在梅花簪上停顿,反而顿在了一处氛围中,用着更低的声音道:“我觉得,我再也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