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婶婶，兰格格是不是也要封侧福晋了，我下回见了兰格格，该称呼额娘了吧。”
等乳母嬷嬷去捉小格格们的工夫，尼满笑呵呵地说：“一眨眼，格格们也长大了，主子还记得，雅图格格生下来时，还那么小。”
“姑姑，我情愿。”海兰珠开了口，内心像是有剪子在绞，连肉带筋一块一块落下来，疼得她发昏，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说，“姑姑，我想留下来，姑姑，我对不起玉儿……”
“吴克善给我写信，提及我和玉儿都生不出儿子，要把你送来，哪怕你不能生儿子，也要一道将大汗的心捆在我们这里。”哲哲伸脱手，将侄女搀扶起来，“是我昏了头，承诺他的安排，直到你被逼得跳河他杀，被横着送进宫，我才明白本身错了。现在，你心甘甘心留下，你是爱上了阿谁男人，起码，你让姑姑内心的罪孽减轻了。”
她们差未几的年纪，豪格多年来也是建功立业，说不上谁比谁高贵，可齐齐格毕竟是长辈，她不端架子是和蔼，端架子是端方。
她没想好该如何应对姑姑的肝火，可她也千万没想到，姑姑竟会放下玉儿来顾恤她。
这一边，雅图和阿图在十王亭间穿越嬉闹，将巍然不动的侍卫们，当柱子一样绕来绕去，侍卫们早已风俗了小格格，见小格格小巧敬爱，还会偷偷地向她们一笑。
尼满勉强对付：“那些点心大汗都尝了几口，喜好哪几样倒是没提……想来，玉福晋您喜好的，大汗也必然喜好。”
海兰珠的眼泪，蒙住了双眼，她已经看不清姑姑的模样。
扎鲁特氏啧啧道：“都说我们蛮横，比比人家汉人的天子，那但是每天换着女人玩儿啊。如果皇太极真有一天去了北京，那宫里的女人，也都是他的了？”
此时，尼满从大政殿赶来，恭恭敬敬地回道：“玉福晋您放心，大汗用过早膳了，大汗说午膳也不畴昔用，夜里如偶然候，到时候派主子来传话。“
人生便是如此，回想起来，不知是哪一步跨得太急，不知是哪一步走得太慢，遇见的错过的，到头来，都忘了。
她见了齐齐格，就凑上来问：“婶婶，昨晚大汗去救兰格格，您也在跟前吧？”
齐齐格内心明镜儿似的，该是豪格打发他女人来一探究竟，豪格的亲娘被休弃，他在宫里无依无靠，总要有一个父亲的枕边人，能传个话递个动静。
昨夜无眠，她设想着姑姑会对她说的话，从她来到盛京起，姑姑就不大喜好她，姑姑偏疼玉儿，因为玉儿跟着她长大，多年相互搀扶同甘共苦，这是人之常情。
海兰珠哭得泣不成声：“姑姑，我错了，我该如何面对玉儿……她还甚么都不晓得。”
窦土门福晋道：“你别多管闲事，那是人家姐妹之间的事，皇太极就是讨再多的女人，也不是我们能管的。”
大玉儿嘴上叮咛女儿不要混闹，可常常都不会禁止，女儿们的童年很长久，将来不知会嫁去那里，如果这辈子只要这几年是欢愉的，做额娘的要好好为她们保护。
屋子里烧地龙，暖的像春季，她身上只穿的单衣，荏弱的身条儿站在北风白雪里，衬着斑斓的容颜，另有那和顺安宁的神情气质，就是个女人见了，也会顾恤。
这一边，扎鲁特氏正和她的表姐喝茶，她将手里小巧剔透的明朝瓷器看了又看，问表姐：“明朝的天子，真的有三千美人吗？”
且说海兰珠大哭一场，双目红肿，厥后叫玉儿见着了，大玉儿责备姐姐又思念归天的姐夫，要她散散心，问她想不想去盛都城里逛逛，又或是把齐齐格找来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