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满却道:“大汗……大福晋说,侧福晋请旨,要去赫图阿拉。”
奶茶还是滚烫的,烫得嗓子生疼,烫得胃里像是着了火,因而更加显得,心是冰冷的。
多尔衮说:“这天一下子冷了,你明天出门别忘了添衣裳。”
皇太极走了,哲哲一向送到门前,大玉儿没动,海兰珠也没动,厚厚的棉帘被支开,冷风一阵阵灌出去,大玉儿俄然说:“姐姐,那天我要你承诺我,别做皇太极的女人,你还记得吗?”
未几久,卧房的烛火燃烧,伉俪俩并肩躺着,齐齐格提及那天遇见豪格福晋的事,她道:“比来他们都挺活络的,公然不出门在家,心机就多了。”
齐齐格上前亲了他一口:“你做甚么,我都支撑你,我能为你做的,你也别客气。这辈子,哪怕为你死了,我也心甘甘心。”
冷风往脖子里钻,心口离得很近,海兰珠面前晃过的,是姐妹相亲的一幕又一幕:“可我……没承诺你。”
齐齐格笑道:“我这几天可没地儿去,宫里也不能去,不知她们几时能消停,我不如在家守着,也许大玉儿还会来,我在家,她还能有个去处。”
此时尼满走近,提示皇太极早朝的时候快到了,哲哲便起家来,亲手为丈夫穿戴朝服。
多年来,哲哲早已风俗了夙起,也风俗了玉儿会在这时候翻开帘子说谈笑笑地出去,可明天帘子掀起,她下认识地朝门前看去,倒是海兰珠跟着皇太极走出去。
但是这么多年,除了在大玉儿屋里,除非哲哲开口相邀,其他屋里的女人不会跟来用早膳,皇太极也毫不会带他们来,明天这该如何算呢,莫非因为海兰珠是她的侄女?
宝清抿着唇,呆呆地看着苏麻喇,苏麻喇嘿嘿一笑:“格格派你去照顾的时候,就是晓得你希冀得上,宝清,别叫格格绝望。”
“玉儿不叫我说,我深思着,过几天奉告姑姑去,让大夫好好给她养一养。”齐齐格道,“姑姑现在必然也难受,如果海兰珠姐姐是被强送来的,如果她和玉儿没有半点姐妹情分,玉儿断不会这么悲伤,你想啊,我如果眼睁睁看着本身的亲姐姐和你好上了……”
尼满忙解释:“主子该死,没说明白,大汗,是玉福晋,玉福晋要去赫图阿拉。”
齐齐格皱眉想了想,内心一阵翻滚,连连点头:“不可不可,光是想一想,我就要疯了。”
多尔衮睁眼,在她额头悄悄一拍:“好好的,说甚么死。”
海兰珠跟在一旁,插不上话,只悄悄地给皇太极递茶水,如果不留意,几近认识不到她的存在。
多尔衮哦了一声,洗手脱衣裳,屋子里暖得像春季,刚才在内里还冻得不敢伸开嘴,这会儿已经热得不耐烦。
苏麻喇承诺了,等大玉儿躺下,她才退出去,外头的风固然停了,可仿佛一夜之间进入了寒冬,冻得人嘴巴鼻子都要掉了。
昔日里大玉儿会跟在边上帮手,可明天她只是站着看,她的左手边,姐姐也在,姐姐的目光逗留在皇太极的身上,那么安宁。
大玉儿走上前,淡淡地说:“是阿哲闹了会儿,迟误了时候。”
帘子落下,冷风不再劈面,大玉儿坐下来,端起面前的奶茶,一口一口喝下。
多尔衮道:“现在仗还没打完,我们是一条路走下去没得转头,大金必须入关,在那之前,他们急红眼,顶甚么用。”
齐齐格说:“你不晓得?我们还去城外骑马来着,下雪前返来的,成果风雪太大,走不归去,她又跟我到家呆了半天。”
多尔衮闭着眼睛,没动静。
苏麻喇抽泣着:“但是格格,今后的日子,要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