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棠也忙着给阿爷使眼色:阿爷,快拿主张呀。躲是躲不畴昔的,这叫先礼后兵,等蔺承佑亲身来过问,毫不会这么客气了。
他在国子监任职,发榜后也曾看过卢兆安的诗文,当时就感觉气势飞远,料定此人极有抱负,谁知竟是卑鄙之徒。
滕玉意心跳加快,这东西动如闪电,中招只是一刹时,手中的剑还是无声无息,莫非真丧失了灵力?就在这时候,剑身光芒一炽,两只虫子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狼狈跌回了桌面。
弃智正要开口,俄然惊奇道:“咦?我没看错吧,剑芒如何没昨晚亮了?绝圣,你细心瞧瞧。”
杜夫人痛心疾首:“因而你就擅自出庵去见这个卢兆安?”
滕玉意目光森冷,此人并非孬种,清楚是个心狠手辣的斯文败类,假定宿世表姐和红奴真是为卢兆安所害,这一回他看到有人替他脱手,说不定正中下怀。
滕玉意目光来回在绝圣和弃智脸上打转,拉长了调子道:“我看不必了,这剑昨晚一向在我身边,怎会无缘无端落空法力?”
绝圣和弃智深觉得异,看此人五十不足,头发斑白,鹰鼻鹞眼,恍忽有些胡人血缘,并且双手硬如岩石,一看便知内功不凡,难怪明显不会神通,还能跟那样的魔物过上几招。
杜夫人点头道:“玉儿和兰儿说的是,就怕没能找到卢兆安的把柄,反害了兰儿,老爷,就按玉儿说的办,把这事交给妹夫的那些熟行下吧。”
弃智正色道:“就拿师兄的锁魂豸来讲,此物本是一条虫豸,因为悟性太低,修炼千年也没法坐化,厥后碰到高人,机遇偶合之下将它点化成了器灵。当年它修炼时便以蜜蜂为食,现在仍不改喜食甜浆的弊端,每隔七日就需将其泡入装了蔗浆的瓮罐里,不然便会灵力大减。”
何况阿玉说的有事理,他没与贩子之徒打过交道,就算去西市临时找,找来的杂胡个个玩皮赖骨,万一经他们的口坏了兰儿的名声,可就得不偿失了。
绝圣看出滕玉意游移,趁机道:“平常的法器天然无需供奉,但我们观里网罗了很多古里古怪的器物,论起供奉之法,满天下找不到比青云观更在行的了,滕娘子无妨把剑交给我们,等此剑规复灵气后再还予你。不过你得先奉告我们,这剑是从那边来的。”
两报酬难不已,绝圣左瞟一眼右瞟一眼,取出怀里的庆忌符,打着哈哈道:“前阵子日日下雨,这符早就受潮了,弃智别偷懒了,归去顿时晒晒吧。滕娘子,既然翡翠剑未丧失灵力,几位伤者也都临时无事,贫道不便久留,这便告别了。”
绝圣和弃智便道:“那就先看那两名婢女吧。”
杜裕知一板一眼地回礼:“两位道长请入坐。”
滕玉意慢吞吞道:“倘若道长有兴趣,我能够命人把剩下的几样也拿来。”
他一溜烟下了台阶,边走边道:“滕娘子,只需将药粉抹在肌肤上,痒痒虫便不敢靠近你了。”
弃智懊丧地嘟着嘴,从囊袋里引出两只痒痒虫,嘴里“啾啾”作响,把虫子驱上翡翠剑。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玄乎。
“痒痒虫也有了,解药也有了。”滕玉意顺手将那包解药放入袖笼中,“我这把剑究竟有没有灵力,现在能够一试了。”
两人愣愣点头道:“好,我们归去转告师兄。”
杜裕知面孔板得死死的,表示此事绝无筹议的余地。
她抬头长叹,这剑足以傍身,弃之不消是不成能的,但是她不通道术,又如何解开“煞灵环”。
那么大的块头,整天不声不响跟在玉表姐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