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转过千百个动机,悻悻然坐回亭中。
杜夫人思念道:“清虚子道长目前不在长安——”
杜夫人热忱地聘请绝圣弃智入内:“两位道长,请这边走,小女刚醒的时候有些神智不清,提及昨晚的事就惊骇。”
绝圣和弃智道声“获咎”,上前翻起杜庭兰的眼皮看了看,点了点头,又让杜庭兰伸出舌头,最后又看指甲和掌心,查抄结束后,两人同时歪着头打量杜庭兰。
端福应了。
“如果把我那些宝贝都放到青云观供奉,怕是所费不赀。”
滕玉意一把夺过翡翠剑:“道长,你们这是要做甚么?”
杜裕知举棋不定,他的薪俸只够保持家用,为了撙节用度,主子早就斥逐了很多,家中悍仆没几个,满是老弱妇孺,如果不管不顾去西市雇人,砸出来的银钱的确不是小数。
她强打精力,倒出几只痒痒虫来试,成果失利了,剑还是那柄剑,灵力却没了。
翡翠剑是她来长安途中落水后所得,开初只感觉这东西非常亲热,醒来后日夜摩挲,程伯和端福认定此剑古怪,有一回趁她睡着了拿走,悄悄把剑扔回了水中。
滕玉意听得津津有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看来器灵供奉的周期不等,起码是几天,最长又是几天?”
滕玉意义忖着道:“姨母别忘了,成王世子昨晚就派小羽士来问竹林里的事,姨母感觉就算我们不说,成王世子便不会详查么?
郑仆射为人谨慎,宿世能把独女嫁给卢兆安前,想必做过一番详彻的调查,郑家弟子何其广众,连郑家未能查到卢兆安的不端之处,可见此人平时多么长于讳饰。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玄色的符纸,燃起一道赤芒,要去炙烤剑身。
弃智取出怀里的镇坛木:“试这个。”
杜裕知愤然道:“不怕,我这就出去安排。”
正对峙间,下人出去回话:“老爷、夫人,青云观的两位小道长来了。”
她赧然点点头:“是。”
滕玉意正担忧端福:“白芷和红奴在耳房,传闻已醒了,受伤的那位男仆安设在前院,管事尚未回话。”
程伯近前低声道:“昨夜董二娘关在京兆尹府,入牢后满地打滚,说身上奇痒难忍,求狱卒替她唤医官。她阿爷董明府连夜去找顾兆尹讨情,但成王世子早就派人交代了此女的罪过,案子尚未正式审理,没人敢私行请医官来看。”
这回连弃智都沉不住气了,乐呵呵道:“那就请吧,我们恰好一并帮滕娘子拿到青云观去供奉。”
“没错,按期供奉才气让法器保持灵力。”
滕玉意冷不丁道:“咦?最短也有七天的话,我这剑昨晚第一次用,怎会一早晨就出弊端?”
滕玉意笑着翻开桌上的另一包:“有它就无碍了对不对?这里头是药粉?多谢道长赐药。”
“他内力深厚,血脉运转比旁人快,药丸也不必服,静养几日便可,不过这伤口还需请医官来措置。”
杜庭兰又何尝不悔,错付了一片痴心,还几乎丢了性命。她泪若雨下,哀声道:“阿娘如何经验女儿都行,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阿娘切莫伤了自个的身子。”
弃智谨慎翼翼将其捧起:“实乃神物,可惜连师兄都看不出这剑的来源。”
“成王世子?”
两人愣愣点头道:“好,我们归去转告师兄。”
端福沉默躺在榻上,案几上摆放着一只空碗,瞥见滕玉意一行出去,强撑着要下榻。
杜裕知几次捋须:“那就一向查下去!只要能狠狠经验那混账,大不了卖掉些恒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