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错失良机,她就不信群龙无首的南方士族们还敢和她叫板。
宋期笑了笑,便道:“公主过誉了,如果用得上宋某,公主固然叮咛。修书院,育俊才,可谓万世之功,臣能尽微薄之力,这是臣的幸运!”
宋期坐下,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这才对魏楚道:“臣此次前来,是想向公主请教修书院之事。公主在长安亦曾修过书院,长安书院之名在充州广为传播,充州百姓对充州书院构筑一事亦是万分等候。只是,臣在这方面没有经历,故而……”
魏楚见宋期说的客气,虽还是狐疑他的推委,但也不再打太极,直接把本身对于充州书院的一些设法说了出来,包含选址、师资、招生和主攻科目等内容。
阿青这才松了口气。
魏楚悄悄一皱眉,这话听着有几分推委之意,她接道:“宋大人过谦了,若论对充州的熟谙,何人能比得上宋大人?这修书院一事,是千万缺不了宋大人的帮手的。”
魏楚点头,宋州牧对她父亲的忠心,她不思疑,但宋州牧对她的虔诚,那根基上是零,这一点魏楚心知肚明。当然,她并不在乎宋州牧对她是甚么观点,她在乎的是宋州牧对世家是甚么观点。或者说,他对于百姓读书是如何看的,对百姓当官是如何看的,对百姓与士族分庭抗礼又是如何看的,这才是关头。
凉州已有了上风,如果能再完整拿下充州,那长安就是孤城一座,就算将来战役演变失利,她也有充足的信心将窜改节制在长安城内,毫不至于殃及天下。只要扼住裴询联络南方士族的通道,让他不能在第一时候结合南方士族策划天下性的暴动,她就有信心在一个月内安定长安。
车队一起行进,没有能够加快速率,也没有决计放慢,但就像桓昱说的,充州很近,不过半月,车队就到了充州城下。
桓昱一笑,从侍女手里接过外套给魏楚披上:“主动些好,他如果不行动,我们又如何探出真假?”
阿青听到这话,收起了脸上哭兮兮的神采,但还是非常不舍地看着魏楚和她怀里的小侯爷:“奴婢明白。”
魏楚贯来是要日日练兵的,故而一到别业,第一件事就是让府兵安营扎寨,埋锅做饭,这些府兵虽不是跟着她上过疆场的流民兵,但也跟了她几年了,非常体味这位她的风格和端方。从温馨的公主府到风餐露宿的充州城,七千府兵并没有表示出一点不适,还是是令行制止,唯魏楚马首是瞻。
魏楚和桓昱走出来的时候,宋期正在正厅里喝着茶,作为一个出身不显却能摆布逢源做到州牧的人,他天然不是个没有城府的人,但在看到权倾朝野的秦国公主和韦家的那位驸马笑着连袂而来的时候,他却较着地恍忽了一下。
两人酬酢了一阵,魏楚的车架就跟着宋期进了充州城,而七千府兵有六千留在城外驻扎,另有一千人被魏楚带进城中。
桓昱从前面伸手抱住她的腰,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脖颈处往外看:“看甚么呢?看得入迷。”
充州州牧与长安的世家大族们一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不过此人的背景庞大,并不是哪家的幕僚出身。他暮年固然是因为获得裴询的保举才得以踏入宦途,但在此之前或在此以后,与裴家的干系都未曾显出密切。最关头的是,充州本来的州牧是她父亲魏覃,这位州牧是她父亲入长安以后才由当时的隆庆帝任命的,当然说白了,也就是她父亲任命的,且此人当年调任充州之时不过是长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簿,现在能够做一州之长,能够说是她父亲一手汲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