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覃拍了拍母亲的手,有几分好笑地看着孩子气的母亲:“阿娘,这事啊,你就算不信赖儿子,还能不信赖阿奴吗?这丫头的心机狠着呢,能让人在内宅反叛吗?”
魏楚已经痛得没甚么力量了,窝在桓昱怀里一阵昏沉。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桓昱悄悄拍了拍她:“到了。”
“好好,睡一会儿,睡一会儿。”魏老夫人隔着被子,悄悄拍了拍她的身子,让丫环们轻声退下。
小厮没有回话,行了礼,就退下了。
桓昱不放心肠扶着她,帮她擦去脸上的汗珠,又帮她拢紧了披风:“没事,我送你出来,就是挨揍也没干系。”
魏楚刚被桓昱抱起,就感到某个部位一阵潮涌,她突然悟了,神采立即变得通红,拽了拽桓昱的手臂,小声道:“不……不消去医馆,送我返国公府吧。”
典狱长神采一下子就欠都雅了,深深一揖:“多谢娘子奉告。”
陆妙瑜笑了一下,半是讽刺半是感慨地看着魏楚:“你是勋贵女,不会懂世家大族的残暴,群臣是不屑于拿女眷开刀,但是本家一定会放过我们。”
魏楚一愣,没想到陆妙瑜问得那么直白,她勉强笑笑:“姐姐多虑了,何况,这朝堂之上,也轮不到我主持大局。陆家多有姻亲,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魏韬的年纪与魏玄靠近,二十二三岁的青年,而魏宪的年纪却只比魏楚大了两岁,以是,魏韬天然与魏玄、魏平来往比较多,与年纪小他六七岁的魏宪,来往不深。
老夫人拄着拐杖仓促赶来,看着魏楚那要死要活的模样,吓得不轻:“这如何回事?”
魏楚看了看典狱长的背影,微微一笑,阖上门,走出来。永巷固然是个监狱,但毕竟关得是宫中女子,和内里的监狱还是有比较大的不同。她穿过院子,犯人不答应出院门,但好歹答应她们在院内活动,不过这院子荒草丛生,冷落得紧。
魏宪边拆信,边点头:“是该给先生找个住处,先生是大功臣,如何能跟浅显幕僚一起挤在偏院里。”
桓昱一把抱起她,大步走下城楼:“乖,忍一忍,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馆。没事的,没事的。”
魏楚迷含混糊地听着,被人扶起来换了衣服,往被子里塞了汤婆子,汤婆子恰好放在她小腹上,暖暖的,非常舒畅。屋里丫环来来去去,她昏昏欲睡,好一会儿,又有丫环扶着她起来,喂她喝了些红糖姜枣水。
“传闻你要纳妾?”老夫人久居内院,但也不是动静不通,她皱了皱眉头,“你跟娇娘那么多年,两地分家的日子也不是没有,之前都没这设法,现在如何就想着要纳妾?覃儿,我们家里向来干清干净的。你就算位极人臣,可也不能对不住娇娘。”
陆妙瑜穿戴一身靛青色深衣,衬得她肤色乌黑,乌黑的头发挽成低髻,半垂在身后,整小我看起来肥胖了很多,面貌却越加清丽绝伦。
魏宪拆开函件,一看郭先生留的字,对劲地点点头:“先生不愧是宪的知己,与我想的相一样呀!”
魏玄当作没听到魏宪的调侃,目不斜视。
魏楚还没走进屋子,就闻声有人喊她:“阿楚mm。”
魏楚推开门,走出来:“因为有人送信,让我来。”
魏宪开口了:“大哥,与元武堂兄仿佛来往颇深。”
魏老夫人放下拐杖:“还能是甚么事儿啊,丽华的月子也坐得差未几了,你们总该去把人接返来了吧!”
“楚大人能弃暗投明,让我们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长安,也是元武堂兄的功绩啊。”魏宪又道,“哪天,要请元武堂兄出来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