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唐叫来回话的部属,又低声问了一番,才转头对周瑛道:“是有这么一人。”
周瑛固然怜悯,但想着林泽到底还未成年,经济也没独立,迟早要归去在那对不靠谱的爹娘手底下混,还是劝道:“你到底是他们亲生儿子,真晓得你受了这么多苦,必定恨死那些人估客了。”
林泽不由笑了,“错又不在你,你道甚么歉。我爹娘早就相看两相厌,如果持续过下去,保不准哪天就拿菜刀把对方劈了。幸亏我家老太爷去得不算晚,不然他们不疯,我也要疯了。”
周瑛目送林泽分开,又问玉香道:“玉香你呢?有何筹算?”
周瑛感喟,按了按额角,“也罢,你先在这儿住下吧。至于你回家的事,我来给你安排。”
玉香在中间看了半天,见固然周瑛规复了公主身份,但在跟林泽扳谈时,也没有颐指气使、盛气凌人,因而也垂垂放下心。此时得了周瑛垂问,玉香也不扭捏,直截了当道:“我家不在津阜,还得跟公主借些银两,以充路资。待我回家找到亲人后,定会双倍偿还。”
林泽自嘲道:“这事儿左不过是我那继父继母干的。至于我那爹娘,就算一开端不知情,厥后恐怕也是默许了的。我此次归去,固然保了一条命,但到底废了一只手,想来也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周瑛怔了怔,下认识问了一句,“都烧……”说了一半,她才想起周珏还在,不由愣住嘴。
丁唐的态度却更恭敬了,“明德坊的火势已经节制住,那间院子没一小我逃出来。”
周瑛却一针见血道:“除非你认命,永久当个废人,不然他们迟早会再一次动手。”
玉香感激道:“多谢公主。”
闻言周珏终究停了闹腾,眨巴着一双大眼,恳求道:“小珏乖乖的,姐姐必然早点过来哦。”
林泽轻声一叹,“不是我把民气想得太坏,而是究竟由不得我不这么想。”
周瑛摸摸周珏的小脑瓜,含笑应好。樱桃得了周瑛互助,才哄住了周珏,面上实在有点过不去,不尴不尬地朝周瑛行了个礼,就狗撵一样从速分开了。
周瑛瞥见林泽的神情,先是不解,继而难以置信睁大眼,“不成能,是不是你想多了……”
玉香咬住下唇,很久道:“我也不晓得。”
玉香被问住了,“我家在泰安州,多远……我也不清楚。仿佛路过河间,还是顺源?”
周瑛咬了下唇,才又问道:“有没有一个面庞精瘦、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吗?”
周瑛不由叹口气,“这些都罢了,有钱能开路,有嘴能问人,这些都不是题目。关头是,你一个女儿家单身上路,如何包管不会再产生……那种事。”
周瑛微微一笑,“那就提早道一声恭喜了。”
玉香却正色道:“公主或许不要,但我却不能不给。”
周珏却不想听,扭着身子,要从樱桃怀里跳下来。
周瑛松了口气,幸亏线索没有完整断掉,她说道:“此人姓蔡,恰是这伙人的头子。”
周瑛心道这位倒是知机,开了窗户,正瞥见丁唐那张娃娃脸,还是是那副人畜有害的模样,天生眼角含笑,让人一见就不由心生好感,但周瑛却不会再被骗到了,“丁统领另有何事?”
周瑛固然能够直接借她银两,把人打发走,但好歹共磨难一场,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敢问玉香女人家在那边?离此地有几里路程?路子几州几县?走水路,还是陆路?”
丁唐却只笑笑,“公主请稍事歇息,臣辞职。”说罢,丁唐也不入园,留下一队人马守在园外,就告别分开。
丁唐会心,“臣必然好好鞠问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