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将佔酥的头扯向了窗口,那是东夷的方向。
惊骇与痛恨堵塞在她喉间,她有满腔悲忿,但是却甚么都说不出口,最后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乞丐刹时一窝蜂全往外跑。
她不止要让佔酥死,还要让她在生前身后都受尽各式欺侮。被这帝都最卑贱最肮脏的男人们欺侮,她要让她生生世世都与“高贵”二字无关!
故交江海别,几度隔山川,再见却已是物是人非。
就如许算了?她的团子,她的团子!
佔酥气急攻心,又是猛吐了一口血,两眼一花就要晕畴昔。成果头发却被她从后扯住,头皮刹时传来扯破普通的疼痛。
宁白羽面色阴沉地走到佔酥面前,双手扳过她的下巴,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好一阵后才拿下了堵在她嘴里的布条。
佔酥的认识垂垂恍惚,周身仿佛又起了一阵骚动,但是她已经没有力量再睁眼了。
顾不上疼痛,佔酥惊骇地看向她,她瞒得这么好,她如何会晓得!
就在闭面前一顷刻,有人大声号令,“新夷皇进城了,新夷皇进城了!”
跟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瘦肥胖弱的小丫头就被扔在了地上。脸上已经没了赤色,衣衫被撕得粉碎,身上尽是被人欺侮的陈迹。
“烛火扑灭了帐子,全部东夷皇宫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传闻五岁的小皇子跑了出来,一起往元国的方向赶来,可惜出错跌落了绝壁······”
佔酥惊诧地抬眸,旋即猛地往那丫头身上扑去。可手脚被绑着,终究只能重重砸倒在一尺远的地上。
大抵是她的模样实在过分癫狂,宁白羽微微皱了皱眉,“如何弄死了?”
柳湘儿说着大笑两声。宁家很快就会仰仗从龙之功扶摇直上,而她也终究要成为宁家主母了。
父皇,皇兄,柯儿!
“啊~啊~”她想出声唤他,但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终究也只能苦笑一声,流着泪眼睁睁看着这位幼年时最爱玩弄逗趣她的故交策马走过。
“哼,就她那脑筋,也敢跟我争。”
她想说话,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舌头早就被拔了。
跟着一声低吼,别院立马响起孟浪阵阵。
宁白羽最愤怒的就是她这副故作狷介的姿势,纵是他各式奉迎乞她垂怜也打动不了她分毫。
宁白羽的神采已经完整阴沉了下来,又讨厌地看了眼她的肚子便抬脚走了。
难怪今晚跟她摊牌,本来是鸟尽弓藏。
是她识人不清,脆弱痴顽,才落得这般地步。
她只是想着,如果能回到阿蛮身边就好了……
纷繁扬扬的雪花落在她皮肤上,融成阵阵冰冷直抵骨髓,她却已经感受不到了。
“你们阿粟凉一族倒下,东夷已被商冷族占据。新的东夷主杀了元皇,彻夜就会不费一兵一卒攻入帝都。而这最大的功臣,恰是羽哥。宁家很快就会因弃暗投明而升官发财。”
“到底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今后重视些。”
柳湘儿造作地蹲下了身子,苗条的手指按着佔酥的腹部。指尖微微用力,尖尖的指甲扣入她的肉里。
彻夜为迎新主满城灯火透明。
这但是公主。
他的脸上俄然带了一抹奸笑,“带出去吧。”
“至于你嘛,既然阿粟凉族已倒,又哪另有甚么粟裕公主?”
寒冬腊月,别院倒是非常炽热。
她感受本身的胸腔塞满了气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见人根基上没甚么气味了,柳湘儿这才解气地挥了挥手,眼里尽是狠戾。
花花,阿簇,公然也是被她害的!
佔酥不成置信地昂首看着宁白羽,看着这个曾经温文尔雅,无微不至,满嘴都是蜜语甘言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