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这孩子的睿智才调,公然非同普通啊!
而一场胜战打下来,功劳一向以来都被士族后辈所占有,浅显兵士想要仰仗军功升迁难如登天。并且即便朝廷有所犒赏,大半也入了统帅军官阶层手中,能够分到兵士手中的便更少之又少。
我所思所想,太皇太后如何会不知,只是现在正值非常期间,东征之战事关严峻,绝对不容有失,现在我乘这州镇总管出征之事,行此釜底抽薪之计,难保这群镇州总管会阳奉阴违,对东征之事对付了事亦或别有计算,届时,东征局势便会呈现很大变数,太皇太后如何能不忧心忡忡。
“辰儿,你的意义是……”
太皇太后闻言,沉默半晌,不由为面前这孩子如此才情敏捷所叹服,却也不得不提示这打算能够带来的影响,言道:
“他们不敢反,哦,不,应当说是临时不敢反才对。擅自剥削粮草、屯兵、敛财充盈私库,在外看来,此举早已划一于谋逆,故而对此州镇总管讳莫如深,毫不敢在此处与朝廷多做计算。而辰儿实施此计,只会将所探查出来进而收缴之私库所得尽数划于处所犯警刺史之举,冒犯国法在前,朝廷峻厉法律在后,此举亦不会主动攀扯到州镇总管,而所得之粮草,皆为东征之用,所缴之财贿,最后也将还于州镇之手,如此合情公道合法,州镇便寻不到能够谋逆之理了。”
起首是对于处所刺史的认命,本来是接管朝廷任命的刺史逐步成了州镇总管向朝廷保举,名义上,刺史还是办理着处所行政之权,可早已沦为总管部属,受州镇总管调配,这也便大大减弱了朝廷对处所州镇的节制,乃至于州镇总管渐有藩镇之势,对朝廷的威胁也就日趋加深。
“御史台监察御史有监察处所官员行政之权,以是,你派出十三位监察御史到个州镇奥妙巡查倒也算在利用权柄,而帮手户部派下的各州镇梭巡使筹措粮草、丝绢等物也算是为国分忧,可你汇集州镇刺史贪渎犯警之罪证,未免行事过分雷厉,行动过分较着,你就不怕会影响东征大局么?”
此举在战乱之时非常常见,这也是一军统帅没法更有效地束缚部下兵士的表示……
太皇太后沉默点了点头,随即缓缓平复情感,又将我扶了起来,瞧我亦是一脸泪痕,感慨着面前这孩子纯孝,心中非常欣喜,浅笑着言道:
“皇祖母圣明,州镇总管能横行处所多年,所仰仗不过三样,兵权、粮草、财贿罢了。此番王尚书掌管户部办事精干、雷厉流行,在各地粮食将要秋收之前便派下梭巡使到处所征收粮食,查对田亩、户籍,令处所再也没法像昔日般推委借端或立据拖欠等手腕,减少向朝廷上缴粮食,这才得以包管东征之时粮草供应。”
“辰儿无状,还请皇祖母宽宥。”
“辰儿给皇祖母存候,皇祖母万福。”
我沉吟半晌,心中早有预感,太皇太后此番召见多为此事而来,不还不忙,言道:
“辰儿啊,琬儿之事,你可曾怨过哀家?怨哀家狠心,拆散你们这对恩爱伉俪。”
我款款撩袍跪倒,恭恭敬敬给太皇太后叩首存候,道:
可辰儿这最后一句‘所缴财贿,最后也将还与州镇之手’却也让本身颇费考虑,洛霞姑姑主动开口扣问了一句,道:
太皇太后的神采并无太大波澜,可见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朝廷一向以来对州镇总管实施靖绥之策,以安抚为主,故而对他们很多欺瞒朝廷之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触及谋反逆罪,便不会过于打压干预,可也不会一味放纵,有些事还是得遵守朝廷法度,而朝中也因为有太皇太后坐镇,才得以压抑住一些州镇总管的日渐收缩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