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珏嘴角微抬,又在看到永寿公主有些生硬的神采时强即将嘴角压了下去,正色道:“五妹胡说甚么呢,刘大人是姑母的表弟,照辈分论我们还得喊一句刘二叔,你如何能如此失礼?”
赵曦珏隐去眸中的深意,拿起茶壶亲身给永寿公主斟茶:“皇姑母尝尝这茶,是侄儿比来刚学的泡法,不晓得合分歧皇姑母的情意。”
“住嘴!公主面前由得你聒噪!”随永寿公主一同前来的婢女立即出声喝止了春杏的哭喊。
赵曦月深觉得然地点了点头:“姑母说的是,父皇也总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等不但不为姑母着想,还在外惹是生非的臣下,就该趁早撤职查办。”
这会直接走了倒也无妨,可这刘季棠手腕极好,花腔也多,非常得她的喜好, 如果就这么舍了, 仿佛也有些舍不得。她瞟了赵曦月一眼, 摆布不过是两个半大的孩子, 她多哄几句, 想必就能将此事掩过了。
“实不相瞒,此女的姐姐本是府上婢女,因其生得娇媚,又对臣几番示爱,臣一时迷了心窍,将她归入房中为妾。”刘季棠微低着头,语气里尽是悔不当初,痛心疾首道,“谁知此女生性□□,仗着貌美勾引小厮……”
可她却又是个在某些方面极其聪明的人,乃至连御史台都只能对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没有顺安伯府这个扯后腿的母家, 永寿公主定当是前朝公主中过得最称心快意的公主了。
耐着性子听了半天都没听到正题,她干脆打断了赵曦月的话,主动将话题接了过来:“提及来方才有小厮来报,说是本宫府上的长史冲犯了谁家蜜斯,请我过来做个和事佬,没想到竟是冲撞你们兄妹二人。”
可永寿公主如果走了,他本日还能安然无事地走回顺安伯府么?
他们六皇姑母在呢,有他们这两个小辈甚么事?
他背脊挺得笔挺,抬手指向自永寿公主进门起利市足无措地跪坐在蒲团上的春杏,面上正气凛然,“此事本是下官家中丑事,所谓家丑不成传扬,下官本不想多说,可这事关下官明净,此时已不得不说了。”
永寿公主伸指导了点刘季棠,笑得有些无法,“他惯是个不长进的,叫母妃看在姨母的面子上塞来本宫府上任职,不能为本宫分忧就罢了,没想到当今还要本宫来帮他得救。”
见着永寿公主,顺天府尹的眼中缓慢闪过一丝惊奇,旋即想起了刘季棠的身份和京中那些风言风语,内心不由有些忐忑。可公主再大也大不过天子,他躬身给永寿公主施礼后,正色道:“下官奉圣上手谕,前来缉捕公主府长史、顺安伯府刘季棠,并将其押送入牢,等待圣上发落。”
“哼。”康乐公主别开脸,一副“我懒得理睬你”的模样。
刘季棠颤了一下,跪下身朗声道:“并非下官成心冲要撞两位殿下,而是此女辟谣肇事,妖言惑众,下官担忧两位殿下为奸人蒙蔽,才会多有冲犯,请殿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