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感觉适口,他日叫人再做便是,可不好吃坏肚子了。”镇国公世子夫人薛氏忙在陆氏开口之前将话题接了下来,掩唇轻笑,“不过臣妇年青时也常有馋嘴的弊端,折腾了几次才长了记性。”
叶铭微哂,才一日的工夫,人还不晓得是谁,这些传言倒先满天飞了。想起当日谢蕴与赵曦月的互动,贰心中忽地出现一丝烦躁,低声道:“事关康乐公主的闺誉,舅母还是谨慎些的好。”
晓得他们祖孙俩另有话说,薛氏依言福了福身,起家辞职了。
他压下一口温茶,胸口的那丝烦躁,总算是尽数散去了。
目光一扫,不出不测埠瞧见了正坐在陆氏下首的叶铭,又仓猝敛衽福了福身子:“铭表哥也在,阿云失礼了。”
莫非母妃急着喊她归去就是因为此事?
叶铭一笑,“我不过是在畅书阁中伴读,并未曾听到甚么风声。”他微顿了一下,眸底是不易发觉的深沉,“不过那位谢二公子可谓是芝兰玉树,确叫我佩服不已。”
“殿下仿佛有些魂不守舍,但是身材不适?”陆氏微肃着脸,目光不冷不淡地在赵曦云脸上划过。
陆氏看了儿媳一眼,神采淡淡地喝了口茶。
不知故意还是偶然,他朝四公主微微勾了勾嘴角:“殿下您说是吧?”
婆母一贯不太喜好柳妃,若不是为了稳固皇后的位置,也不会将一贯脆弱的柳静瑶送进宫去。常日里,她除了对着四皇子的时候驯良些,对着柳妃和四公主时便没有甚么耐烦了。可谁让她是皇后娘娘的生母,又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强势性子,就是四公主在婆母面前也得拿出小辈的谦逊来。
“你也先退下吧。”陆氏冲薛氏摆了摆手。
叶铭仿佛早就推测会有此一问,不紧不慢地说道:“是谢首辅家的二公子,圣上只是派他来帮封先生的忙,同我们也是平辈相称,并未曾受师礼。那些流言,并不敷觉得信。”至于将来谢二公子会不会成为六皇子的讲读,这事就不在他目前的信息范围以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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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世人福了福身,又带着人浩浩大荡地拜别了。
薛氏蹙了蹙眉:“谢家二公子?是长年不在都城里的阿谁?”
到了正院,镇国公夫人陆氏身边的筠竹早已侯在门口, 见她过来,笑盈盈地福身施礼:“给公主存候。”
“铭表哥言重了。”赵曦云嘴角含笑,眼底深处倒是划过了一丝遗憾。他笑容和煦,仪姿高雅,就是比之四皇子都毫不减色,现在他还是文远侯世子,虽比不得边伯侯手握实权,但他倒是能实实在在地担当侯位的。
当年皇后为她选婿时她就考虑过叶铭,可惜当时柳妃不肯帮她向皇掉队言,还说叶铭年事尚轻,皇后必然不会承诺这桩婚事。她又去探了姨母的口风,发明确如柳妃所言,这才歇了心机。
叶铭起家施礼:“拜见四公主。”
待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陆氏才嗔了叶铭一眼:“你呀,促狭。”她天然是瞧见叶铭看向四公主的那一眼了。
赵曦云微微一愣:“讲读?甚么讲读?”算上她到镇国公府小住的日子,她已有六天未曾去畅书阁了。前几日她又一向烦心于金牌的事,压根没传闻建德帝要给六皇子指派讲读的事。
关于六皇子讲读的事早些时候传得沸沸扬扬,这两日一向不见动静才消停了些。没想到昨日传闻畅书阁当真添了人,却不是传言中的讲读,而是位幼年的先生,倒叫人更猎奇了些。
叶铭点头:“听闻是半月前才回京的。”
叶铭却对峙着行完了礼:“礼不成废。”复而笑道,“不知四公主在此,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